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咐厨房的人换了茶叶试试,没准好些呢。”季蘅连连点头。
问真又道:“你与云岫倒是熟悉起来,她的方子轻易不给人的。我那日还想向她讨要,不慎忘了,不想你倒是要来了。”
季蘅腼腆一笑,“云大家给我,是看娘子的面子。”
问真扬眉看他一眼,眼中似有笑意,季蘅总觉着像被看穿了什么似的,问真却已慢条斯理地吃面了。
季蘅茫然地看了一会,逐渐入神,娘子吃饭的样子真好看啊。
“用膳。”问真叹了口气,给他夹了点脆笋丝,“怎么吃饭还走神呢?”
季蘅讪讪一笑,老老实实地低头吃面。
这次来毕竟只是短住,人手带得少,处处都清静些。
问真与季蘅同用了晚膳与消食茶,他心里说不上是否期待问真挽留他,问真若留下他,便说明舍不得他,可他如今身在孝期,问真不留他,更是尊重他的体现。
如果留下,不反而说明问真心中并不在意他么。
季蘅纠结了好一会,直到月上中天,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告辞,心中仿佛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说不上惊喜失落,他望着问真平和的眉目,只觉自己的心境平和安稳起来。
“明日咱们到林中踏雪寻梅,如何?”
季蘅立刻点头。
云溪山的行程最终定格在五日,这已是问真和季蘅都拼尽全力才挤出来的时间。
今年徐家有两门婚事要举行,宣娘与见明、述圣与见通,宣娘的年纪已经被前头那家恶心人耽误了,如今一切尘埃落定,赵大夫人再舍不得,得立刻将成婚提上日程。
见通就更不必提了,他在家一副望妻石的模样,自从宣娘那边定好,他就每日期期艾艾地在大夫人跟前打转,不时露出一点述圣与他的信件,还舍不得给人看,只叫人看到信纸边角,然后等着人问这是谁来的信。
大夫人被他磨得烦了,不得不为他开始参考吉期,何况述圣本来年岁不小,去年与许家说准的,是今年成婚。
这两件事一但落定,徐家上下必忙得脚不沾地,问真如今已是占了事情还没开始的空子,才能挤出这五日时间。
除此之外,二月里女学开学,她作为主事人,必然各种琐事缠身。
离别前,问真抚摸着季蘅微凉的乌黑长发,絮絮说起家事,略带歉疚地道:“这一阵子,咱们再要见面,只怕很难。”
季蘅听季芷说过这些事,心中早有预料,到听闻问真的准话,虽然心中不舍,却不愿表现出来,使问真被这些悲伤忧虑绊住。
他尽量使自己表情自然,笑道:“总归都在京中,离得又不远,娘子忙,兰苑事情多,等这一阵忙过去便好了。”
“阿蘅。”问真忽然唤他。
季蘅茫然看去。问真叹了口气,微凉的指尖轻抚他的眼角,“你的眼睛在哭,你知道吗?”
季蘅一头扎在问真肩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贴着她柔顺凉滑的丝绸衣料,久久说不出话。
“我向你保证,”鬼使神差地,问真摒弃底线,轻抚他的脊背,柔声道:“但凡有机会,我定然与你相见。”
这一刻的柔情与怜爱已远远超过她一开始划出,愿意给季蘅的限度。她但并不在意,垂着眼,放纵自己陷入此刻的温情当中。
徐家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婚事。
江州那边与许家已经通信定好婚期,因为见通这边得回朝领职,他的婚事还是尽快办完,不然他刚回朝,便得折腾告假、下江南迎新妇,怕上官不满,于他的差事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