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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同来的几位夫人连忙附和,其中一人格外热切地夸,“可见咱们真娘的周全,等闲人真是比不过。这家事交到真娘手里,我们都放一百二十个心,如今瞧这各处事宜安排,比长嫂打理时还妥帖呢。”她这话听着很怪,但观其神色,能看出是真情实意地在夸奖问真。
所以不是居心叵测,挑拨母女关系,或者想要给问真扣上轻狂之名,只是单纯不会说话而已。
问真便笑着道:“一应安排都是母亲留下的,我不过循例办事而已。叔母只见到外头的体面,却不知纵如此我还几次手忙脚乱,多亏母亲英明,病中不忘安排秦妈妈来指点我,才叫我心中安稳。”
常夫人无奈地看了方才说话的人一眼,见她懊悔失言,又赶忙要说些什么的样子,抢先开口,问候大夫人的身体,“长嫂这回病了许久,可是医生的药吃着不见效?前回大娘子荐给二兄的医者,如今还在京中,听闻对疑难杂症很拿手,不如请来为长嫂瞧瞧?”
问真一边请她吃宫内新赏的龙凤团茶,一边笑道:“府中的两位女医一同为母亲调养呢,倒见出效果,只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母亲这是多年劳心积攒下的顽疾,不能痊愈得那样快。”
轻轻两句,便将话题岔了出去,拍马屁拍到马腿上那位再没有说话的机会。
问星在帘后结结实实看了一场热闹,等人走了,问真见她恍惚的模样,不禁轻笑,对她想的什么心知肚明。
问真走过去,顺手一揉她的头发,“这算什么?如今不过是家中一点小事罢了,来日你若能坐到更高的位置,才知道什么叫做前倨后恭,一人千面。”
问星还在恍惚当中,“见微知著,可以明白了。”
问真欣然称赞,“十七娘聪慧。”
家里筹办的年事大多细致繁琐,不难,但需要格外细致用心,还偶尔有族人来哭穷、为各样事情寻求帮助,再有其他人家,这个家里添丁要送礼,那个不知为何忽然备重礼来,需要格外关注……
问真一一打点,虽然是头一回主持,她却办得心应手,府内上下人口在她手里如臂使指。
本来,问真头次独当一面,大长公主还格外留神两分,准备一旦出现问真应付不了的事,她立刻出面救场。
结果外头来的软钉子问真稳稳当当接着,雅贿厚礼客客气气地挡回去,一切事情,井然有序,有条不紊。
大长公主的准备没派上用场,却毫无失落之情,反而格外骄傲,抱着手臂得意洋洋地对徐虎昶扬眉,“看看,我教出的孙女!”
徐虎昶已经学会不与她争夺功劳,只道:“老七息妇对问真当家似乎颇有些微词。”
无非是说,大夫人病倒了,该请弟妇来帮忙主持家务,哪有将事情直接交给小辈的道理。
大长公主听罢,冷笑一声,“掌家这事,依她的脾性早该闹出来了。能忍到今日,不作出事端,只是私下抱怨,是真娘那回震慑住了她,叫她心有畏惧。”
才只是在私下说闲话。
没传到大长公主耳朵里,她都可以当做听不到。
如今对这个息妇,她是彻底不抱希望了,反正道理是永远说不服七夫人的,只有戳到她心尖子上,才能叫她长记性。
大长公主冷笑道:“她私下不满抱怨,且说去吧,不想想她那么大的肚子,谁能在这种时候叫她帮忙理家事。”
徐虎昶见大长公主心里有数,显然问真是心里有数的模样,便放下心。
本该将此事抛到脑后了,但见大长公主微愠,他轻声劝解道:“她既然生不出事端,私下爱说什么,都随她去吧,左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