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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舍掉你,勿哭……”季蘅鼻子里的酸涩再忍受不住,但他绝不可能泄出哭腔,显得以悲伤逼迫问真一般。
他只道:“我眼睛睁得时间长了,酸涩得很。”
“你这理由,我幼时倒用过。”问真的无奈终于直白地袒露出来,她轻抚季蘅的鬓角,不再与他纠结这个话题。
她轻柔的声音慢慢响起,“我原本想,你若是不在意,咱们便你情我愿地过几年,等感情淡了,一拍两散便是。”
季蘅因这句话而有些着急,刚要张口,问真的指尖却轻轻搭在他的唇上。
他浑身僵住,再不敢动。
“但你看我的目光,让我舍得不叫你伤心,舍不得松手放开你。”问真思忖了许久,才叹了口气,“罢,若你愿意,若我日后心意仍然不改,你就跟着我一辈子,可好?但若有一日,心意有变,不要引以为耻。
你虽是男子,更是世人,流言蜚语如刀剑,其中锐利之处你并未体会过。你心意生变那日,只需与我说一声,咱们好聚好散,不要辜负了这一番缘分情谊。”
季蘅听到问真前一句话,眼眶的湿热顿时控制不住。
他满脑子都是这句承诺了,待听到后面的话,立刻想要摇头,又明白此刻千千万万的誓言都不如实际行动。
季蘅握紧问真的手,“流言如刀又如何,他们是我的谁?只有我,知道我心所想。娘子——”
他拉着问真的手,贴到自己胸膛上,衣料与皮肉下,是一颗激烈跳动着的心脏。
“我心匪石,不可转。①”
问真沉默半晌,在季蘅七上八下的紧张中,她的吻轻轻落在季蘅眉心。
无言中,这是最好的回答。
季蘅告诉自己要克制、要守礼节,要做谦谦君子,但他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在寂静中小声地问:“我可以抱抱您吗?”
本来就已经退到门口和窗边的含霜、凝露等人不约而同地将头转向外侧。
问真被他询问的语气与目光戳得心里不知哪里发痒,她疑惑自己大约是又犯了病,就像总是想咬人异样……今晚回去就加练!刀、剑,通通加练!
但现在,她只坦诚直白地伸出双手,“你若不来抱,只好我抱你了。”
季蘅感觉自己眼睛湿热,嘴角又控制不住地上扬,猛地起身抱紧徐问真,怀里、心里都被塞得满满当当。
问真被搂得紧紧的,清雅的沉香气萦绕在她的鼻尖,她鲜少如此近地闻到旁人身上与她相近的气息,这样闻着,感觉竟还不错。
她伸出手,轻压在季蘅的脊背上,声音轻却有力,“今日盟誓,此心昭昭,君心不变,我亦如是。”
方才,对着季蘅仰头望来的那个目光,她忽然顿住,因为她意识到,季蘅对她,好像不是浅薄的年少慕艾。
与季蘅的情意相比,她的感情好似显得轻浮了。
于是她问自己,她能对季蘅好,不辜负季蘅的情吗?
她的心告诉她能,她虽不知爱一个人是怎样的滋味,但这一刻,她的心告诉自己,她不想失去季蘅。
那就顺从心意吧。
出府游玩一日,解决了近来悬在心上的一件要事。
问真与季蘅在坊中惜别,“那处宅子,你可去看过了?”
问真问的是她原本说好,叫季蘅先去布置的别宅。
季蘅连忙点头,“凝露姊姊把钥匙给我后,我就去看过了。与那边的吕伯、吕媪打过招呼。”
“你就随着你的心意布置那边吧,库房中的器物尽管取用,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