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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最为亲近。她算是问真在宗室长辈中最亲近的一个,不然不会想到拉她入伙,二人说话还不算过于客套,宁国长公主说起自己新得的大宛名种,又热情招呼问真一同去看。
她前来温泉庄园休养,随行的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郎君——当然不是勋贵贺氏所出的驸马都尉,那位驸马都尉与她同龄,今年已经年过不惑。
年轻郎君生得倒很清俊,礼仪从容,对问真态度恭敬,宁国长公主与问真在前面走,他便在长公主身边另一侧慢慢跟随。
长公主生育较晚,年届三十才得了一女,取名贺澜,爱如珍宝,如今已修习课业,长公主来城外小住,便未带着她。
二人一边看马,长公主便问起:“你家如今闺中教习还是高敏高娘子主文吗?”
问真隐有所感,笑着点头,“正是,她与我母亲是十几年的旧交情,自入了京便一直留在我家。”
“你家五妹妹的诗赋做得极好,我是见识过的,可见她教得确实不错。”长公主开门见山:“听闻你家开年要办闺塾?是供自家女子就学吗?”
问真闻弦歌而知雅意,笑道:“若是如意娘愿意来,自然不算外人。”
长公主笑眯眯冲她眨眨眼,“那就一言为定了。”
“等诸事有了章程,我拟好帖子送给如意娘。最晚就是明年三月了。”这还是顾及问星的身体,怕二月开学太早。
三月京里气候温暖一些,不冷不热刚刚好。
长公主对这日子果然很满意,“三月最好,春暖花开的时节,小姊妹们伴在一处读书,既有长进,于几十年后回忆起来,是一段美好经历。”
她将独女送到徐家读书,自然不只为了颇有文名的高敏。
凭宁国长公主的尊荣风光,她要找到一个和高敏不相上下的女教习来教导女儿,难道是什么难事吗?
她一壁抚摸骏马的鬃毛,一壁与问真感慨道:“你们家五娘子教养得是真好,如今朝野上下,对她谁不是满口称赞?”
问真一笑而已,如今的满口称赞反而说明问安还不够重要,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人人都愿意卖徐家一个好。
宁国长公主显然清楚这点,她随口一提,便又说起贺澜,“她年岁小,已经不知你年轻时的事了,前阵子听说了你在万寿山上引弓的风采,可是颇为倾慕,前阵子你家四娘子女儿满月,她还闹着要去呢,可惜着了风寒,又没去成。你们家年后还有一桩好事吧?届时千万再给我那边去封帖子,她不去成一次,是不会甘心的。”
说的是七夫人的身孕,问真自然应下,金桃满月,宁国长公主虽未亲至,礼节却很厚,来的姑姑是宁国长公主身前女官,可谓十分周到了。
二人慢慢地说着话,年轻郎君侍立在侧,不时伸手搀扶宁国长公主,其实宁国长公主久经弓马,保养得宜,瞧着一般年轻娘子还要健康,问真实在看不出有哪里需要扶的地方。
她有心从宁国长公主身上学习一点与情人相处的方法。
没办法,她与季蘅如今关系虽然说定了,可相处起来,季蘅是小心翼翼,她是有些茫然。
二人每天谈天说地,倒是对彼此愈发了解,但离亲密好像还差一些。
问真仔细分析,觉得问题还是有一大半出在自己身上——她在如今客气有余而亲密不足的关系中实在过于舒适,心里又隐隐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导致她好像并不想往前一步。
她留神观察,便见宁国长公主,对年轻情人的殷勤欣然受用,扶着他的手臂走着,一边与问真说笑,神情极为自然。
皇族女子的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