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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劳顿叫母亲消瘦了下来。但当她止了抽泣,吸了吸鼻子放开汪氏想和她好好说说话时。
刚退开身来,手臂牵动着汪氏袖口的衣衫,滑动些许,竟见一条还未完全消散的淤青和几道交横在上面早已结痂痊愈的陈旧伤痕。
桑泠眸子一怔,拉着汪氏的手,声音都颤了起来:“娘,这是……”
汪氏连忙伸手把自己的衣袖拉了下来,眸子里本就含着泪,这会像是就快要落下来了似的,又被她抬手抚去:“没事,都没事了,都过去了,这一路娘没受什么苦,闻将军安排的人照顾得很是周到,一路上住的都是敞亮的大客栈,那房间又大又干净,吃的用的也都是娘曾经见都没见过的,我家囡囡过上好日子了,娘也就安心了。”
汪氏未提伤痕之事,桑泠却是霎时明白了过来。
桑泠忽的想起自己走时那年发生的事。
因着快要及笄,那个男人想着给她找户人家嫁了去,能收得一笔聘礼也算是能发挥她最后的价值了。
那会桑泠年纪小,并不是太懂这其中的利益关系,只是自小的认知便是女子长大就是要成婚生子离开家中的,所以也并未太放在心上。
毕竟嫁给什么人她心中毫无想法,也深知自己做不了选择,便从未过问过此事。
在她将要离开烟南之前,她似是听说家中已经给她相看好了人家,但究竟是谁她并不知晓。
后来,母亲和那个人大吵了一架,她从睡梦中醒来时,只听见外面一阵乒乒乓乓乱响。
待她彻底醒来时,那个男人已气急离开了家中,应是又去什么地方找酒喝了。
可母亲却是哭红了眼,一晚上都在匆匆忙忙替她收拾行李,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让她一定要走出这里,走出烟南,往后一定要过上好日子。
那年桑泠还不懂,只当母亲这是终于联系上了远在江州的那位亲戚,这事很早的时候母亲就有同她说过。
可如此匆忙送她离开,如今想来,桑泠便是很快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娘,这些年我走后,那个人,他对你做了什么?”
汪氏抹去了泪水,眼眶却仍是湿润,她抓着桑泠的手沉默不语,只是一直摇头,似是不愿再提起。
桑泠无声落泪,不敢去细想原本在她认知中的那一年,闻野去了烟南却并未带回她母亲的缘由是什么。
她一直向烟南寄信寄钱回去,那么多年,却一次也没收到过母亲的回信。
母亲究竟收到了没有,那些钱是否又让母亲的日子好过了些,这些答案似乎已经不言而喻了。
汪氏感觉到抓握手的力道加重,这才又回了神,忙安慰道:“囡囡,没事,已经都没事了,那个人……闻将军一来,不仅将我于水火中救出,还狠狠惩治了那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