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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不敢!”趁静妃跪身瞧向周祁,见他虽似担心却没为人说情的意思,又舒畅点,懒得与静妃绕圈子,让她有事言事,无事趁早滚回宫去。
静妃闻令,知凭自己斤两没与君王斡旋的本事,遂打实道:“臣妾是为那日冲撞公子,特来向皇上请罪。”
那日受德观忠告,她已憬悟,知与周祁难有因果,已决心与其不再往来。
只是那日知她来请罪的奴才不少,君王亦未表态带过,不来这一回是犯不敬。
来又见得周祁无恙,实为意外之喜,便是受君王责,这趟到底也值了。
“既为请罪来的,”褚君陵似作琢磨,从棋笥又拿颗棋子把玩,转头问周祁:“她冲撞的是你,朕听德观说是摔破皮了?”
“不过是小伤,已经好了。”
伤是好了,账没清罪没治,这女人既是自主送上门来,便好生给她改改错处:“祁儿觉得该作何处置?”
“奴不知。”深知君王有意试探,恐惹无端祸患,只得时刻防得谨慎:“静妃娘娘为奴主子,奴不敢僭矩。”
难防君王步步设陷:“祁儿是心软了?”
“奴与娘娘无旧故、”
“行了。”郁色打断周祁辩辞,见他不肯要这机会,作势要将静妃拖出去杖责:“你拿不定的主意,朕替你拿。”
真有奴才进殿架人,周祁急眸望向静妃,观她白着脸忘反应,于心不忍,攀住君王臂膀求情:“恳请皇上,改罚娘娘禁足半月。”
当君王要借此刁难,不想对方应得轻易,更直接放静妃离开,周祁心感意外,疑褚君陵这气性去得太快,后头有更大的坑等自己跳。
褚君陵不露计,轻将臂上的手甩开,瞧静妃愣着没个举动,冷哂道:“爱妃不肯走,是想了入宫时没侍完的寝?”
静妃紧染屈辱,狼狈欠欠身:“臣妾告退。”
等人前脚出殿,褚君陵一手将周祁拽过:“静妃看祁儿那般眼神,可不清白。”
“奴晓得了。”轻从君王怀中挣出,躬腰行个揖礼:“皇上可否容奴去送送静妃娘娘?”
静妃之心招之若揭,褚君陵诸多权衡,一来顾忌她是吴傛之女,吴傛与周家又有过深交,真罚重了周祁得多心,再者也怕这人觉着他作风极端,再被逼出新病,后念那吴滢滢还算知相,晓得要克制,全当看在周祁份上,姑且饶她一回。
倒不想这混账招人至此,相隔一世,还让那吴家之女给惦记上了,也是欠藏。
“请皇上给奴半柱香时间。”
“去吧。”被周祁再一句话喊回神,起身抱抱人,想是他一声拒绝比千万人劝都管用,假模假样假贴心地表了准肯:“稍晚点也无事,慢些走,你腿脚不便莫摔着了,再有一点,该说清的趁此说清,朕不想有下次。”
“奴遵令。”遂去追静妃,走出几步心不舒服,懑地转身喊褚君陵:“奴腿脚有毛病的事,皇上不必刻意提醒。”
“?”不料随口句关心反惹的人心生敏感,哑然失笑,上前往周祁额头轻吻吻:“朕知错,下回再不敢了。”
就看周祁表情不甚自然,步履略显仓皇-
“静妃娘娘。”
吴滢滢闻声一愣,还当是听错了。
回首果然见周祁朝自己走来,惊讶生笑,心跳都快几分:“周公子!”
眼观四下除却自己宫里的奴才,并无外人在,趁周祁到身前站定,复又欣喜唤他:“初叙。”
却看周祁紧守规矩,屈身行个奴才的礼,当不知她面上失落,直言道:“奴有话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