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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会儿倒是乖觉,窝着身不动静,敛眉轻睥了眼,暗骂了句糟心玩意儿。贾钦与院中太医探讨医术,观君王殿中奴才火急火燎地赶来,了然迎上:“公公又是为周公子来的?”
奴才点点头,双手撑膝猛喘气儿:“公子将花蛾子吃了只进嘴,皇上嘱奴才来催您去瞧瞧。”
“??”
贾钦与另几个太医面面相觑,医书翻了好几本,硬是不见有类似病例的记载-
周夫人哭干眼,情绪总算冷静,左等右等不见皇帝,斟酌心头所作决定,状无意问周未:“若能换得我儿自由,你可愿赔上你周氏的将门名声?”
周未莫名:“这话是何意?”
“不过随口问问,你只说你愿是不愿?”
周祁遭这番罪,他前阵怒得徒手弑君,不臣之事早犯了,何谈赔不赔地:“虚名岂及我儿重要。”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周夫人轻哼:“若有哪日与皇帝对峙,可莫只顾你周氏的清白。”
周未越是糊涂,问周夫人可有事瞒着,被她反拿话是问:“我一介妇道人家,常年卧病,就没个出府的时候,能有什么事?”
再有也是些后院事:“你不是不喜听这些琐碎?还是你周未疑心我与府中哪个下人有奸情,让你当了绿头王八?”
“这叫什么话!”还是在宫里,习些妇人嘴碎的陋病,也不嫌丢人:“明是你先提的口,为夫问问都不成?”
整日“你周氏你周氏”的挂在嘴边,周未听得多了心难免不痛快:“你嫁到周家,那就是我周家的人,合当随夫姓,祁儿亦是我亲生骨肉,一家人就非得分个你我?!”
指责周夫人为人母,自己拿自己当外人看。
周夫人也怪周未没得本事,干瞧着儿子遭人欺凌,两人今日心情都低沉,一生争执更是来火,眼看要吵起来,殿外奴才一声通报:“皇上驾到!”
互瞪一眼,气闷别过头去。
褚君陵瞧架势不对,心记着他俩害得周祁癔症复发的事,脸色同样难看:“朕来得不是时候?”
周夫人心揣着算计,不得不敬皇帝,周未忌惮周祁在人手上,同样不敢得罪,二人互又相望,默将心气暂时压着,等回府再置论,双双叩礼问安。
褚君陵借将方才之事怒做顿训,气罢才喊平身,诘问周未:“朕让你打探的事如何了?”
观周未犹豫不知该说哪个,让他先道救人之事,瞧其拱手缉腰慢慢吞吞,烦让虚礼尽免:“那李老如何说的,祁儿病症可有的救?”
“救是有救”
难在治全。
去信详说了周祁情况,李老从周暀那儿早知君王记恨周氏,恶意打压,对当年宫变一事亦有耳闻。
皇帝错恨周未,迁罪九族,周暀一家便是其一,再从周暀那儿得知周未府上境地,一将忠骨反惹猜忌,其子遭皇帝囚禁虐身,种种惨境,合上周未信中所述的周祁病况,李老头儿身为外人都愤恨得很,一把老骨头气得发抖,唾骂狗皇帝太不是东西!
有周暀帮着说话,李老头儿再仇视皇帝不愿进京,抵不住徒弟软磨硬泡,也实在心疼周祁遭遇,终归心软点了头。
只李老也回了信说:周祁身病能治,心上的结药石无医,全看他自己造化。
这点与贾钦诊言无差,褚君陵不贪这个心:能治一处是一处,身心相依,身上病好,不准心结自己就解了。
“既是能救,李老也情愿,人何时能到京?”
算算日子早该到了,眼下却没动静,那老东西莫非是打幌子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