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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才落尾,讶瞧周祁主动凑过,下巴轻枕到自个肩头,顺往颈间埋了埋,手将他虚抱着。甚使褚君陵受宠若惊,欢喜至盛反没个应:“祁儿?”
周祁前时遭虐出阴影,身体对君王有本能抵惧,旦想及某事,偷咬破舌尖儿强逼自己清醒几分,僵拙往人怀中又贴紧点:“皇上抱抱奴”
“怎么了?”褚君陵查觉不对劲儿:“可是遭了欺负?”
横眉蹙向在场奴才,吓得众人汗瀑气短,不迭栽膝跪下:“奴才不敢!”
手觉周祁身子微颤,分明是怕极,揪心愈甚,怒要指人责问,不妨被周祁堵住了嘴,以口缄口。
褚君陵惊喜不过一瞬,撇望远处暗躲着朝周未又哭又掐的周祁娘亲,瞬间了然。
当下如泼冷水,欢喜尽散。
假意与他亲近骗换周夫人心安,褚君陵情绪难明,不知该气还是心疼,终只叹了口气:“你托朕的话方才未转达到,可要亲口与你娘说?”
却瞧周祁呼吸渐重,说话都困难,趁有意识紧紧扯着褚君陵衣襟,痛苦乞求:“奴头胀得厉害,求皇上叫我爹娘离开,快些”
将撑不住,褚君陵心急无法,黑脸朝站在夫妇二人身后的德观使眼色,奈何德观老眼昏花,隔得又远,任君王眼瞪出花儿来,愣是稳如山,险气得褚君陵也头胀。
低骂声混账,打手势仍不见有回应,却看周祁心智要崩,怒欲发难,小顺子眼尖会悟,忙挪步跪开些,大朝德观挥舞手臂,偷指指君王,又指向自以为藏得极好、大半身体都露在外头的周夫人,头使劲儿往门口方向摆,示意他赶紧带人离开。
“糟了!”德观先是糊涂,脑筋拐弯儿猛拍大腿:方才瞧周夫人实在难过,没好得打断,一晃时间竟早过了。
远往君王那儿望,虽不清神色,德观侍君多年,凭感觉就知其暴怒,赶紧上前拉住两人,一手一个往外请,口嚷嚷着‘得罪’:“公子二位也见到了,时辰已过,将军和夫人再不走,皇上得扒了老奴的皮。”
瞧周夫人脚生根似的不舍离去,焦急得直‘哎哟’叫唤:“您想见公子,往后等公子病好有的是机会,皇上这会儿正生怒,您这般何不是让老奴难做。”
奉劝其真惹奴君王,下次再想见人就难,瞧周夫人执意不走,任周未也说不通,别无他计,只能骗拿周祁叫惨:“您这是何苦,公子在宫中度日已然不易,若因此遭皇上迁怒,得不偿失呐。”
故意语顿片刻,状若难言轻“嗐”声,转向周未道:“将军在朝为官多年,最该清楚皇上脾气。”
周夫人死活都不怕,就怕自家小儿遭罪,受德观拿周祁胁迫,只得忍痛离开,心想到前阵临府之人,暗自作有计较。
周一跪着视线受挡,思绪又尽在周祁身上,无心关注旁的。
方才看小顺子手舞足蹈瞎比划,还当他脑抽,这会得君王喊起,目光朗阔,正巧瞟到被德观推着往外走、且一步三回头的周夫人,及他身侧亦步亦趋只留有背影的周未,登时嘴比心快:“老爷夫人!”
周祁本就极力忍着,听这称谓如触禁忌,脑中某根神经一断,眸色浑沌,当场引得病发。
褚君陵:“……”
好在周祁爹娘是催走了,没撞见这乱子。
罚让周一回殿跪着,等自己回去才准起身,另让小顺子跟去监督,将两个麻烦精尽都撵走,省的再给自个添乱。
又听周犯病仍不忘替人求情,冷哼问他:“神志不清还晓得护短,病怕不是装的。”
就见周祁折腾得更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