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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落到眼里,眼刺痛到虚睁,硬是没人敢擦。尤其是那领头的官兵,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汗流的像被泼了盆水,也不知是日头晒的,还是让褚君陵吓出的冷汗。
震慑给够,该敲打的尽敲打了,褚君陵才缓缓收回视线,换上一副仁君模样:“不是喊了平身,尽跪着做什么,等朕挨个来扶?”
问这些人怕个什么,皇帝也是人,期间特地瞧了那领头的一眼:“拿朕当平常人看即是,何需拘束,诸位为防瘟疫之事辛苦良多,朕总不至为这点小事怪罪。”
蹇谦这才敢擦擦额头的汗,还得恭恭敬敬道声皇帝圣明。
领头的听出话外之意,晓得褚君陵这是在点他,旁的人尽起身了,唯独他还僵僵跪着,气都不敢出重了。
周祁晓得褚君陵是因何事为难,因着对方是受自己吩咐,当时也确实不知君王身份才行的冒犯,心中愧疚,小声与人求情:“那晚尽是臣的错,他也不过奉命行事,皇上姑且饶他一回。”
褚君陵也仅是吓唬吓唬,真要怪罪当晚就该将人斩了,何至于等现在:“起来吧。”
“谢皇上!”那领头的得了饶,忙不迭磕几个头,起身时腿都是软的,大有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错觉。
半个时辰后李老头才到,周暀见马车停下,赶过去将人搀扶下来,李老头许久未见小徒弟,老脸上藏不住的稀罕,拉着人左看看右瞧瞧,确定人好好的这才放心。
周暀搀着人到周祁等人跟前,一一同李老头介绍起来。
“这是我堂兄,周祁,他爹爹便是前些日子去请您的那位将军,也就是我堂叔。”
周祁见李老头看过来,作揖问了个后生的礼:“晚辈见过老先生。”
李老头看他姿态谦逊,礼节也周到,算满意地点点头,夸周祁比他爹更懂些规矩。
随后是蹇谦,李老头虽然对当官的没什么好脸色,但瞧人家真心诚意,也不好拿乔装怪。
等最后到褚君陵,周暀看看两人,迟疑道:“这位是皇上。”
“?!”李老头当即挎了脸,将褚君陵怒视一番,没好气道:“皇上不在京中享福,倒是体恤起民情来了?”
褚君陵当即就有点想拍死这个老东西。
被周祁眼神打住,想起来时答应他的,忍了忍,同样沉着脸道:“老先生可知为老不尊是为何意。”
语罢都觉晦气,双双侧开眼去。
李老头更是冷哼一声,转头朝周暀道:“老夫连着几日赶路,骨头都快散了,先扶为师找个地儿歇歇,其余的事明日再说。”
周暀看向周祁,周祁会意,亲手从马夫手中接过李老头的行李,另给了几两赏钱,让钟诚从另一侧搀着李老头,见他虽是冷哼却没推开,便知人是嘴硬心软。
一路至住所,李老头便把人尽撵了,只留周暀一个在房中。
众人走后,冒犯过褚君陵的官兵凑到一堆,将腿还在打摆子的领头扶住,舌根打结似的:“老大,皇、皇上是真的。”
“用你废话!”
心有余悸缓了缓,想起前日自个骂皇帝大胆的事儿,暗自嘀咕:还是他胆子大些,敢指着皇帝鼻子骂,嘿他娘的!脑袋竟然还没掉,暗想自个命比胆子还要更大点儿。
转而又觉着周祁胆子才是最大的:紧闭城门不准皇上进入也罢,还当众说皇帝是假的,竟都没将官职丢了?
皇上待中郎将果然宠信至极.
“你那堂兄中了瘟疫。”
周暀点点头,老实将事情经过说了,见李老头脸色没什么变化,挽着他胳膊撒娇:“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