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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君陵恕罪,褚君陵哪不知她动甚的心眼,轻蔑道:“一介贱婢,也有替朕委屈的资格。”“皇上!”听褚君陵要喊人掌嘴,当下慌了神,又见君王要走,顾不得规矩爬起身来,想抓住褚君陵龙袍喊饶,却连衣角未沾,反叫他耐心尽失,涌起杀念握住艳彩咽喉,字字诛心:“再让朕知晓你不敬周祁,仔细你宫外一家的性命。”
眼瞧艳彩面色转青,气息少进多出,表情惊恐奄奄要死的模样,这才开恩将人甩开,嫌恶叫奴才伺候着净了手,遂往前朝去。
当是自己借艳彩刺激周祁之事害的人噩梦,后悔莫及,暗骂自己昏头,净信了德观那老奴才的馊主意。
想罢转头扫向身后跟着的德观,眼神凉飕飕的,叫德观一激灵,疑惑中又带点恐慌,怕褚君陵方才收拾那奴婢没尽兴,想将怒往自个身上牵,脑筋飞速转了转,赶紧提醒褚君陵早朝快赶不上了,见君王闻言收回视线离开,猛松口气,赶紧动身跟上。
怕吵到周祁歇息,褚君陵特叫奴才将人拖远些教训,待掌刑结束,艳彩脸颊已然充 血红肿,行刑的太监收回手,蔑视看她两眼,像是笑她痴心妄想,拧不清身份,末了嘴“啐”一声,这才离去。
待奴才走后,艳彩才敢爬起身,恶狠狠盯着那人身影,心头更恨。
此番惹得君王 震怒,无异死里逃生,到地府走了一遭,心头恐惧未消,又听得褚君陵派人告知:皇上不要她在殿前伺候了,还下令让自己即刻搬离偏殿,滚回先前的住处去。
这如何行!
她费尽心思才从那奴婢窝里爬出点身,如何能再回去。便是回去了,那些个宫婢定要笑话她,叫她抬不起头来。
她不能放弃!皇上已然记住她了,拿不准待她也动过丝毫念头,不过是周祁突然噩梦、
“周、祁!”想到自己因他受掌掴之罪,嫉妒得失智,从未如此愤恨过:都是那周祁害的,不过是个噩梦,何至于大张旗鼓惹皇上心疼,女子都没他这般脆弱。
说不定是故意装的,怕皇上对她上了心,暗中善妒。
想是这般越发痴狂,脚不住往周祁住处去:她本可以继续做皇上的棋子,都怨周祁,毁她的前程,都怨他!
周祁睡不安神,褚君陵离开不多久便醒了,起身见今日殿门开着,不觉有些惊讶:那昏君今日怎的没关着他?倒不怕他跑了?
觉着头晕抬手揉揉,见小桌上的吃食没甚么胃口,让奴才尽撤了,嫌殿中闷着难受,唤过门口的侍卫问道:“我能否出去片刻?”
那侍卫一愣,随即想起褚君陵令嘱的事,忙点点头:“这是当然!皇上有令,往后这殿门尽不准上锁,您出入都不必受管束。”
周祁闻言想到什么,难得有几分笑意:“出宫也行?”
“这”侍卫抓抓脑袋,圣上只说可以出殿,但没说能不能出宫,是以有些为难:“这奴才也不知,要不您等皇上回来问问?”
“罢了,我说笑的。”告句劳烦,侍卫听他如此客气忙摆摆手,直言当不起主子道谢:“您这是折煞属下了。”
见周祁走远望他背影许久,突然有些理解君王作何要留个男人在殿中,还日日藏着生怕人跑了。
怕褚君陵回来见不到自个又犯疯性,不敢走的远了,顺着养心殿一路,见不远处有处亭台,台下流水淅淅,颇是个赏景的好地方,走近正打算坐坐,不妨被人从后叫住。
“周祁。”
周祁转身,就见艳彩恨眼走近,两边脸颊高高肿起,嘴角干涸的血迹没擦干净,伴着这副神色,叫原本艳丽的容貌显得狰狞,不细看已然瞧不清原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