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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祁敷衍问个礼,施施然走了。留德观在殿中看向因着周祁主动搭话,这会乐得跟什么似的君王,直觉没眼看:昨晚也不知是谁说中郎将敢踏出去半步就打断他的腿,今个反倒上赶着了。
自家皇上这中郎将稍一主动就被五迷三道走不动路的毛病也不知改改,丁点立场没有,传出去叫天下人晓得了不定如何笑话。
糟心又看一眼:好嚒,皇上脸都快笑烂了,若不是人前还还顾及几分龙颜,怕是嘴都要咧到耳后根去,啧。
褚君陵心情大好,略赞赏地瞟了德观一眼:这老奴才出的主意果真有用,中郎将怕他被外人勾去,今日都肯主动跟他示软了。
想必不出几日就能与人重归于好。
“德观。”褚君陵笑意深深,大手一挥:“自去户部领赏。”
德观莫名有一瞬,反应过来忙叩谢隆恩,喜笑颜开告了退。
“你叫艳彩?”恍惚记起眼前奴婢是叫这么个名儿,当下为着周祁搭理自个高兴,连待她态度都温和不少:“回去收拾收拾,这几日暂且来殿前伺候。”
“奴婢谢主隆恩!”君王这话,便是彻底恩准她近身侍奉,只要能离得圣上近些,何愁找不到求宠的机会。
一时被兴奋冲昏头脑,得令迷迷糊糊回先前的住处收拾,但想到方才君王对自己露有笑意,只当自己是被看进眼了,神态不乏倨傲。
一连几日见君王待自己都不错,高兴时还会赏些玩意儿下来,虽是对褚君陵算不得什么,于艳彩言,随手赏赐的一件小物,都够她在宫里辛劳半生,是以更认为褚君陵待她看中,姿态越发得意。
夜里周祁又做噩梦,大致是被褚君陵折磨种种,惊起一身冷汗,褚君陵心疼抱住人安慰,才觉他衣衫尽湿透了,忙活大半夜可算将周祁情绪安抚下来,待人慢慢恢复神智,褚君陵心痛难当,恨不能回前世宰了那个干混事的自己。
艳彩被喊来殿前伺候,为着周祁沐浴,来来回回打了不少热水,天打亮才折腾完,不等打个盹,又到君王早朝,忍着困倦伺候褚君陵穿戴好,自以为凭有天子几分欢心,不避讳朝褚君陵抱怨:“这中郎将当真是娇气,一个大男人,不过做个噩梦,自个不愿睡,却害的整个养心殿都没法儿歇息。”
没主意褚君陵沉下去的脸色,由自又道:“奴婢自幼操劳的命,歇不歇都无妨,左右比寻常多累上一点,倒是苦了皇上,您贵为天子,反要屈尊降贵哄个外臣安睡。”
这下周祁倒是睡着了,她这些人忙活大晚上,眼都没曾合过。
第162章 昏君今日怎么没关着他
好不容易才哄着周祁睡熟,本就睡不安稳,褚君陵怕再吵醒他,忍着将这宫婢脖子拧断的冲动,冷声将人喊到殿外。
艳彩不明所以,还以为是君王被自己所言触动,对周祁心生不满,正要开口询问,不妨被一巴掌甩到脸上。
褚君陵武力深厚,又逢怒极,登时将艳彩打摔在地,几颗牙齿松动,嘴角潺潺流出血来,脸色呆滞,一时被打懵了神。
随即不可置信看向褚君陵:“皇上?”
“他当然娇气。”周祁是他千恩万宠高捧着的人,平日重话都舍不得说,娇气点算什么,他巴不得周祁肆意妄为,便是天桶个篓子都无妨:“你知朕肯屈尊哄人,就该知他处处金贵,容不得个贱婢说三道四。”
被君王骇人神色吓到,更不甘这些日子求来的恩赏落空,咬牙忍着害怕跪正身子,哭得楚楚可怜:“奴婢知错,奴婢不敢诋毁中郎将,不过是看皇上整夜照顾,实在辛苦极了,斗胆替您抱屈两句,没曾想冒犯到将军。”
哭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