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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祁这不懂事的行为颇有些意见,心道这年轻小儿处事猖狂,胆敢拿君王当侍人看待不说,还敢真坐到那位置,也不怕坐不稳摔了。甚至想上去将人给拽下来,但碍于某昏君眼神恐吓,这才敢怒不敢言的容忍下来,一阵痛心疾首。
“祁儿,不得、”
“周将军突然喊中郎将一声,是有事还是有意见?”
周未话还没完,就被一道充满压迫的视线射中,紧跟着褚君陵这句看似询问的警告,本来是有点意见的,现在嘛…现在不敢有:“末将不敢。”
褚君陵挑挑眉,示意他从哪来的站回哪儿去,周未劝谏无果,只得自觉领了命,干干歇口退回到朝列。
此举落入党羽眼中,会错意是皇帝有意捧杀周祁,好等往后给周氏安罪,纷纷用眼神或明示或暗示地注视着周祁,只希望他能推辞或谢绝。
偏偏,今日周祁也像较了劲儿似的不识个相,君王客气客气赐他坐,他还真一屁股坐了下去,谢恩更是敷衍,没有半点恭敬态度。
又处周氏涉嫌行刺的当口,周祁不聪明些表忠心也罢,还这般放肆,无异于是自找绝路。
工部大臣曾远文心急如焚,暗和周未小声嘀咕:“中郎将这……若将来皇上拿此事问罪,怕你我都难辞其咎。”
君王虽然表面没受徐氏一党挑拨的影响,难说心里会不会有嫌隙,这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可就不好除了。
“徐氏正是前车之鉴,皇上连先皇后母家都能狠下心除去,周氏于皇上有军权之胁,将军与我等需得早日打算,或可有自保的可能。”
他与周未共事多年,既是同僚更称得知己,同样做不出中途倒戈之事,更知周未性情忠耿,断不会行不道,他与周未品性相仿,当初才会入周氏麾下。
他忠,却不如周未愚忠,况是家中还有老小,他做不出欺君之事,也绝不能拿满门的性命当赌筹,总要替自己谋个全身而退的主意。
“大人不必忧心。”
周未略有些尴尬,不好说皇帝和自家小儿两情相悦,不可能拿他这老丈人开刀,又看同僚心焦似火烧,含含糊糊:“皇上不会开罪周氏,亦不会拿今日之事发作,大人只管宽心,即便后头真有变故,末将自有保全你我的办法。”
曾远文听闻周未有两全之法,心才落下。
殿下百个人百种心思,或觉着周氏兜不住野心与虎谋皮,或觉得君王谋了出大戏,要拿周氏当磨刀石用,总归除却褚君陵几个心腹,个个净不觉得周氏能落得有好下场。
“腰上可还难受?”
褚君陵心中忐忑,不顾百官心思各异,悄声问周祁:“朕将早朝退了,回殿中给你揉揉?”
周祁脸有一瞬的精彩,不住回想起褚君陵昨夜玩多的花样,色沉了沉,也不看他笑得讨和,淡淡应了句不必。
“怎的不必?”褚君陵眉一皱:“叫你在殿中歇息不肯,非得来朝上找肚子气受,朕瞧你分明不适得紧,尽改不了嘴硬的毛病。”
‘也不知是谁害的他这般。’周祁心下轻哼:不适是有些,但也不到太难受的地步,就是昨夜让这昏君折去叠去的好些个姿势,腰上怎么都提不起劲儿来。
又瞧褚君陵黑着张脸喊过退朝,还抽空转头瞪了自己一眼,心中好笑:他可什么都没说,照褚君陵这般自个儿将自个儿闹闷气的,他倒是头一回见。
倒像昨晚被当纸壳子折使的那人是这昏君。
刚想说稀奇,不妨被褚君陵沉声叫住:“愣坐着做什么,还不随朕来!”
瞥见朝臣还未散完,只道有事要吩咐让周祁跟上,人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