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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寰低头看他,瘦得跟竿似的,脸色吓得发青,身上衣物凌乱不堪,有几处还擦破了口子,浑身都脏兮兮的,像个小叫花子。
景南被看得一阵紧张,好久都不听沈寰回答,以为他也跟那些人一般讨厌自己,自卑的低垂着头:“抱、抱歉。”
“为何?”
景南却摇摇头,看沈寰要离开,想到那些人眼中的威胁,害怕地跟上:“给你添麻烦了,能、能不能带上我,我会安静。”
是挺安静的,沈寰心想:要不刚才的叫声实在惨烈,他还以为这人是哑巴。
“跟上吧。”
景南困难的朝他笑笑,感激地跟在沈寰身后,看沈寰擅自离开小院,小心翼翼扯了扯他的衣袖:“皇上不准我们出这里,会…会被责罚。”
“怕了?”
景南迟疑的点头,身子轻轻发抖:“别去…”
救下景南算是一时热心,觉得他与自己幼时经历相似,但他绝不喜景南这副懦弱的样子,会让他连想到那个无能的自己,这种感觉糟糕极了,让沈寰无所适从,更有些不耐:“怕就回去。”
“我…”眼看着沈寰走远,景南有些无助,回头看了看院中那些人,身子一抖,还是选择追了出去:“我跟着你。”
沈寰有些意外,看着缩头缩脑跟在自己身后的人,莫名有几分好笑:“不是害怕?”
“怕…”
“怕还跟着?”
景南咬咬牙,小心的抓住沈寰一处衣襟:“我相信你。”
沈寰耸耸肩,让他别跟丢了,景南忙说不会,小心的问沈寰为什么救他,被沈寰手落到发顶揉了揉,用待小孩儿的语气:“或许…你很像我。”
像幼时的他,身陷泥沼还拼命活着,渴望被救赎,丁点光亮便抓紧了不放。
景南嘴角偷偷地弯了弯,似是终于寻到了同类,抓着沈寰衣襟的手又拽紧了点。
‘我们,很像么…’
真好。
————
那年月明秋高,太子无疑是那道光,将沈寰从泥沼中拉出,让他记忆中的冷宫存了几分暖意,可是那人似乎不记得了,这让沈寰不禁失落。
那个会温柔的叫他九皇弟的皇兄,似乎已经是记忆中的事了…
褚君陵确实不记得了,何况自中秋后,他和那皇弟就再没见过,皇帝打褚君陵出生便将他视做国君培养,耳濡目染,加上皇帝和太师日日教导,褚君陵打小就擅用人心,那日的友好也并不纯粹,褚君陵转头就将此事抛到了脑后。
至于那些饭菜……
褚君陵虽是皇后所出,惦记那个位置的可不止他一个,皇子中不安分的人更不少,都想争那太子之位,宫里又向来母凭子贵,女人嘛,都好耍些阴谋诡计,褚寰这时候撞到褚君陵跟前,几顿饭换个忠心的棋子,再划算不过。
可惜褚寰没发挥用处,皇室就发生了变故,转眼十几年过去,褚君陵哪还会记得颗棋子,即便隐约有些许印象,也只以为褚寰死了在逼宫那晚,怎么都不会和那叫沈寰的暗卫联系起来。
是以周祁让他查对方身份,褚君陵草草吩咐句便没管了,也没那闲心过问。
皆不知,有心之人一时兴起,沈寰却记到了现在。
记忆淡去,静瞧了景南好一阵子,心结缓缓释然。
眼下他还有个拖油瓶带着,以往净过去了,再提也无意,暗卫身边留不得人,这段时日,能护这小男宠一阵是一阵。
待徐氏事结,他便去跟主子求个恩准,再将这些年的积蓄分些给景南,给他找个地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