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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么。毕竟这女子受孕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况且公主殿下年岁本就稍长。
卫云舟闻言,只是瞥了一眼楚照,缓声道:“如今他不设在熙宁宫,还想要他往什么地方跑呢?”
楚照这才明悟。
的确,她说得对——如今不设在熙宁宫,要设在什么地方去呢?皇帝的病躯已经坚持不住了。
楚照沉吟片刻,道:“我竟然不知,他居然病到了那种程度……”
“他的确病到了那种程度,你去了就知道了。”卫云舟唇畔忽而勾起一抹浅笑。
但很快她又意识到什么,将唇畔弧度压得极低。
要扮演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还是件难事,好在那钱医师留的药很是管用。
楚照觑见她胸前明珠闪耀,不知为何她今日又特意带了此物来。
说起来,楚照此前还收到了虞上熙的致信,回答了楚照问题。
楚照并未直接问起那批玉的下落,而是以旁敲侧击的方式询问,虞上熙也交代清楚:为了筹措资金,她早已经将那批玉转手。
没有提及什么特别之处。楚照心中疑窦丛生,可若是的确没有什么问题,卫云舟身体亦无大碍,那便就让她戴着便是。
宫宴设在熙宁宫中,各类珍馐肴馔一应俱全,等到她们到的时候,菜品都已经上齐,热腾腾地冒着气。
六角宫灯盈盈立在四周,周身罩了纱帐,发出暖黄的光来,衬着门槛外铁灰天色都柔和了几分。
小公主和几位皇子还有他们的母亲,都已经各自找了位置就坐。
只不过两条长桌分列两道,中间御座空着。
宫女上过最后一道菜之后,便被应昆叫走了:“好了,这里没你们的事了,走吧。”
“是。”那些宫女应声后,匆匆离去,恰好碰见赶来的公主与驸马。
她们又仓促行礼,只不过被公主叫止:“不必。”
卫云舟的瞳眸转而又深邃下来几分,看这些宫女衣着,都是应该伺候用餐的宫女——如今却被应昆赶走了。
也对,他可不愿意让别人瞧去他这副垂垂老矣的破败样子。
一切尽在掌握。
卫云舟的前脚甫一踏进熙宁宫中,问候行礼之声便接踵而至:“皇姐。”
“公主殿下。”这是妃子和应昆说的。
至于那紧随其后的驸马,其他人面色复杂地互相对视一眼,不知应作何态度。
如今大梁与大雍关系彻底破裂,连带着大雍的人事都被讨厌。
如今局势不明,哪怕是公主殿下也不敢再像往日一般,对这大雍来的驸马盛宠滔天了。
他们要不要给这驸马行礼呢?
只不过随着三皇子率先一句“见过皇姐夫”,他们也就跟着一并行礼了。
熙宁宫的构造别有特色。
皇帝如今便靠在一墙之隔的帘子后面,幽幽地看着手中军报:如今梁军又反扑了雍军,将他们打退了十里之远。
“哎,”他叹了口气,眼珠愈发浑浊起来,“只可惜如今再怎么打,都是为后人做嫁衣了。”
如今他咳血不止,头昏脑胀,他怀疑自己熬不过这个冬天。
说到这个冬天,他便觉得胆寒。
不知什么原因,朝徽帝总觉得自己头脑每日都昏昏沉沉,喝了药却还是不见好,每天直勾勾地盯着窗外天色。
昏暗变化,晦明无度。
他竟然不知道冬天已经到了,然后他便惊讶发现,自己身体是每况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