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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了指自己带进来的东西:
盆中火焰熊熊燃烧着,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火盆旁边还放置了一柄铁勺。
柳长安看得心惊胆战,这正是他以前用过的,不过他也只是玩玩而已——怎么这些女人反倒是将他捆了起来,实在是反了天了!
他大怒,正要怒斥时候,口中却“呜呜”发不出声音来。
谢序秋饶有兴趣,她缓步,走到了柳长安的面前,她没笑:“柳公子,想必你很是熟悉这些东西吧?”
说完,谢序秋便回头,将那偶而裂响的火盆、还有铁勺都拿到了柳长安的面前:“这铁勺上面涂了油脂,想必你非常喜欢,毕竟你以前也是这么做的嘛。”
恐惧终于无边无际地蔓延起来,将他生生吞噬。
他颤抖,谢序秋一只手取下他手中的臭布,他却忘记了说话。
“你不是能言会道么?如今怎么不说话了?”谢序秋一边无谓地将手中铁勺往火盆里面燎,一般淡淡开口。
意识到自己应该说话之后,柳长安第一个反应自然是大喊求助。
声音吞没在寂静的黑夜之中,空旷的房间,似乎还能传来沉闷的回响。
他看着眼前无动于衷的两三个女人,她们眼底都深藏了某种情绪,一种想要置他于死地的情绪。
他濒临绝望的边缘。
那声音,铁勺,滋滋爆裂的声音,一下一下地也裂在他的心上。
柳长安终于害怕了,他开始求饶:“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吧?你们捆我,肯定是为了……”
说到这里,他又停顿片刻,才接了下去:“肯定是为了钱,或者良籍,我告诉你们,只要你们今天肯放本公子走,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不管是钱,还是良……”
话音未落,腹部便传来一阵猛烈的灼烧疼痛感觉。
她居然真的敢烙我!
柳长安目眦欲裂,口中开始源源不断飙出粗俗下流的话:“敬酒不吃吃罚酒,等我出去,一定把你们全部都折磨死了!”
“呀,柳公子,您不会真的以为自己能出去吧?”一道悠远的声音传来,窗边那个暗色身影,如今动了起来。
柳长安心中猛然一沉,眼前这几个女人他不熟悉,但是这声音他知道。
是秦姒。
他颤抖着,转过头,看到那单薄的身影逐渐走到光下,逐渐露出她的面容。
“出不去了哦。”秦姒低声而笑,笑得娇柔,她是故意这么笑的。
柳长安吞咽了一口唾沫,终于开始赔笑:“秦娘,我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吧?”
“没有误会啊,谁和你之间有误会了?”秦姒一副诧异的表情,“你是柳长安,不是吗?”
柳长安不明白。
他平日在这些烟花柳巷作恶多端,也只是欺负下这些下层伎人,像秦姒这种上层,他又染指不到,何来他和她的仇怨?
况且,之前柳长安和秦姒的交集还不算少。
“就是这样的呀,”秦姒一副恬淡表情,她目光斜了一眼谢序秋,“你是柳臣之的儿子……哦,对了,这个女孩,她姓谢。”
一石激起千层浪。
刚刚烙在腹部的疼,如今转瞬袭来,从灵魂从记忆中,再烙出一个深深的洞来。
柳长安盯着秦姒,又看了一眼谢序秋。他从她们的年纪中,推断出来事情。
他再度挣扎,哭丧着脸:“那,那又怎么样?她姓谢……那她母亲的事情,也应该找我爹去啊!和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