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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这点,祁危的很难掩住自己的开心,他的嘴角也扬起了那个有点僵硬的笑。
因为精神病,祁危很难像正常人那样思考,他的注意力是散的,只能关注到一点,在关注到这一点后,他就注意不到别的了。
而从齐棹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而不是他的梦里、画里时,祁危能够注意到的就只有齐棹了。
满心满眼都是齐棹如何。
齐棹跟他说话了、齐棹冲他笑了、齐棹在关心他、齐棹喊他名字了、齐棹跟他开玩笑了……
甚至因为注意力无法集中,记忆也是片段式的,所以这样的状态不仅仅是每天都会重置,有时候一小时后,他就会因为齐棹喊他名字了感到惊喜。
他就像是一个被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人,专注于一项“工作”。
“我……”
祁危慢慢道:“没事。”
他的情绪轻松了起来,面上的凝重阴云也就消退了。
齐棹示意了一下他的伤口:“家里有医药箱吗?”
祁危缓慢地眨了下眼睛,齐棹这句话……听着好像是在问他们的家。
他认真地思索了许久,没想起来到底有没有,但因为他不喜欢药味,他的脑海自动把药味和不好的事挂钩了,他不想让齐棹遇上不好的事,所以他说:“没有。”
不是“没有吧”,而是“没有”。
齐棹说好吧,祁危又有点艰难地咬字:“不疼,小伤。”
齐棹看了看他。
确实都是皮外伤,祁危手上的血也已经凝固开始结痂,如果是齐棹自己,他肯定也不会做什么处理的。
但问题是祁危比他“宝贝”。
这可是给他一天三千的老板的独子!
所以齐棹想了想:“我跟阿姨说一下你受伤了,可以吗?”
祁危先本能地点了头,随后他才意识到什么似的,开口:“你,要记得跟她说…是我自己……”
他说到后面有点急,齐棹这一次没有温和地说可以慢慢说没关系,而是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祁危,你急什么?我连手机都还没掏出来呢。”
祁危怔忪了片刻。
齐棹这样的语调,比之前温声细语跟他说话时还要亲昵,像是打趣。
好像……这样才更像朋友。
祁危眸色稍动。
比起温柔……他似乎还应该要加一点风趣?
这样才更像朋友。
而且这样听上去,关系很亲密。
祁危垂下眼,浓密似蝶翼般的睫毛掩住了他眼里的色彩,他很轻地说:“我妈…比较小心我。”
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华隐就把他当鸡蛋一样保护了起来。
齐棹嗯了声:“我知道。”
他每次从祁危这儿出去后,还要被华隐拉着聊好久,也不是说别的,就是问他祁危今天的情况,还会给他带新鲜且贵的水果,让他带回去跟妈妈一起吃。
齐棹是个很敏感的人,从他正式上岗的第二天被华隐拉着聊,他就有感觉到,华隐很想让他每天都来,不是指假期,而是上学以后也是。
可齐棹做不到的。
他大学确实是在羊花市,但问题是他得上课。
羊花大学离这里相隔两个区,地铁都得一个多小时快两个小时,他确实跑不动。
所以齐棹没有提,也没有戳破。
到后来,也就是现在,他就想要是能趁这段时间让祁危的情况稳定往好的方向走,那也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