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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畅快地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是一点宫中礼乐,她从小听到大,在成婚之后,才逐渐减少听到的次数。
如今听得已经不多了,但这些曲子,还是深深刻在她的记忆里。
她的父亲,她的兄弟,她的侄儿……他们的终身,都与这礼乐相伴。
唯有她、她的姑母、姊妹、侄女们……永远在与它擦身而过。
问真皱皱眉,盯着她半晌,“您近日头疼又发作了?”
大长公主的恣意畅快一顿,微讪,最后承认,“稍有一些……但不要紧,夜里没睡好罢了。”
问真却道:“还是叫白芍来看看,用药施针,无论怎样都尽快为好。”
说着立刻命人叫白芍来,大长公主道:“时候不早了,明日再看不迟。”
问真皱眉,“今夜您不看过,我明日动身不能放心。”
大长公主拖延不得,只能点头认命。
见她泄了气似的坐着,锦瑟笑吟吟地端上点心来,“我一早怎么劝,殿下都不愿意,还是娘子说话,殿下能听进去。”
问真道:“再有在场,姑姑立刻使人找我去。祖母,您头疼的病症是年轻时落下的,这么多年,好容易调理得好些,您对自己的身子怎就不肯上心呢?”
大长公主无奈道:“我如何不上心?犯得不厉害,我的身子我还是清楚的。”
问真可不信她,不多时白芍到了,神情紧绷着,先问病症、扶脉,仔细瞧了半晌,才松了口气,“无妨,或许是这阵子心绪不宁、忧思太过的缘故。我开一剂疏肝松神的药来,殿下吃两日,放宽心好生歇着,便可好转了。”
大长公主立刻看向问真,眉目间不无得意之色,问真松了口气,叮嘱白芍,“我明日离家,年前大约是回不来了。你平日多过来瞧着,哪怕殿下不唤,隔日便来问一次脉。”
白芍认真应下,“娘子放心吧。”
问真又嘱咐锦瑟,“汤药配好,千万一日两次煎来吃,祖母若不愿,只管找祖父来劝。”
锦瑟笑着应下。
大长公主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一点提出意见的权利都没有,不由愤愤拍了拍手边的暗囊,“我就连句话都不能说了吗?”
问真侧头:“您请!”
“我……我省得,你别操心了。”
锦瑟不禁莞尔,就连白芍都鲜见地露出一点笑。
问真从善如流,“请祖母多珍重身体,哪怕为了不使孙女操心,您珍重吧!”
大长公主摆摆手,“人还年轻呢,嘴先老了。”
她嫌问真絮叨。
问真不生气,笑吟吟地将炕几上的蜜果子端给大长公主,“我只盼着到花甲之年,还能再絮叨您好好吃药、不能吃酒……你就成全孙女这点愿望吧。”
大长公主戳戳她的额头,笑骂道:“指望你祖母活成老妖精呢?”
问真离家的前一夜,就在说说笑笑中度过了。
次日一早,问真又别过徐缜和大夫人,大夫人拍拍问真的手,仔细叮嘱问星和明瑞明苓,“千万听长姊、听姑姑的话,不许闹人,不许乱走,时刻都要跟着跟你们的妈妈,不许轻易离开姑姑的视线,知道吗?”
三人都乖巧正经地答应着,大夫人还不敢放心,又叮嘱含霜和秦风,“千万服侍好县主。”
二人亲生应诺,问真知道大夫人的担忧,柔声道:“阿娘放心,我不是没出过门的,况且练霜带人跟着呢,她常年大江南北地走,身边的人走远路都很有经验。”
大夫人听闻问真如此说,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