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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内容,沉思几日,决定将国史与各家源流联合,编做故事,讲古一般从开国讲起。百年间多少家族兴亡起落,今日起朱楼,明日闹市口,珠钗换做荆草,玉笏紫袍掩尘土,又有多少新贵替去旧族,一点一滴,都有可讲之处。
她小心避开那些敏感内容,拿不准的去问大长公主,这位开国第二位皇帝的女儿自幼听着长辈故事长大,活到今日,说是活国史不为过,何况还有徐虎昶这位久经朝堂风雨的三朝老臣,有他们二人把关,保证内容不会出危险问题。
他们二人对宣娘想讲的内容很感兴趣,于是这门一开始只是讲解当今京城局势、高门家族谱系的课程被越修越细。
说是方便娘子们长大交际行事而设,如今倒成了专门听故事的课程。
如今的朝堂局势娘子们没知道多少,开国时共有几位国公、哪位打过什么厉害战役、前朝末年那些世家在本朝被开国皇帝修理了倒信手拈来了。
问真听了两节,确定宣娘的内容都选得很周全妥帖,便放下心,没提出异议。
蒙堂的孩子们还小,不着急立刻当家理事,听这些被藏在故纸堆中的老故事,能从中学到一点东西倒挺好。
得到问真认可,宣娘更加欢喜,教学之事步入顺境,她在问真跟前恨不得将下巴抬到天上去,至于家里有没有异样声音,她是不在乎的。
成熟娘子,志在四方!
七夫人故意传到她耳边的不满都被当做了耳旁风,费劲好几日,宣娘一点反应没有,让七夫人有种拳头打到丝绵堆里的无力感。
她见让宣娘知难而退不成,开始找见明谈话,嘀咕:“你息妇日日忙着女学那些事,不来服侍我这个阿家就算了,你这夫婿在家温书,她不知服侍汤茶点心,倒去忙碌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实在太不像话了!”
见明端正肃容,“教养子弟,传授书简,乃是堂堂正道。宣娘每日向您问安,从未懈怠,孝心至诚!于大义私情,宣娘都处置圆满,儿实在不知她有何‘不像话’之处。”
七夫人气得用指头戳他,“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
“宣娘嫁与儿子,咱们如今是一家人,她是咱们家的内人。何况儿自认处事公允,这点亲友们无不信服,娘何出此言。”
七夫人深深吸气,恨自己生了个一心向息妇的木头疙瘩,见明见她气愤,忙将茶水端来,又劝道:“姊姊不在家中,满娘却在伯母、长姊处学习理事,儿与见通婚事告一段落,伯母如今清闲,娘若无趣,何不时常过去,既能与伯母、长姊闲话,又能教导满娘。宣娘与七弟妇近来同进同处,她们上完了课,一同便去找伯母与娘了。”
他耐心劝导,七夫人却忽然一个机灵——她刚才挑理,是说新妇待她不孝、待郎君不细心,可长嫂的儿妇是如此啊!
长嫂对此格外支持,她在这里挑理,岂不是与长嫂作对!
费了好大力气传闲话,才传到儿妇耳朵里,儿妇不当回事,还容易得罪长嫂,真是欲哭无泪!
她这段日子自认都想明白了,她做阿家的,平日让息妇怎么孝敬都是理所应当,只要不做得过分,长嫂无法袒护赵氏,但她与长嫂唱反调,这罪名就大了!
长嫂不会认为她是对她心有不满吧?
见母亲神情剧震,见明将手中茶盏放下,关切中带着一点急色,“母亲怎么了?可是有所不适?母亲千万不要生气,若宣娘与七弟妇一起教书育人,培育族中娘子触怒了母亲,可真是儿子息妇的大罪过,儿立刻请白娘子来替母亲看诊——”
“你给我坐下!”七夫人立刻叫住他,秋妈妈在旁小声道:“娘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