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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二十四娘才是从七夫人的亲骨肉,若她觉得金桃哭闹打搅到了二十四娘,更心疼哪一个是显而易见的。
大夫人为此, 再忙挤出时间去探望,见七夫人对金桃疼爱一如往昔, 身体稍微恢复后便常叫人将金桃抱去玩耍,处处关系, 这才放下心。
二十四娘刚出生时虽因是个小娘子而令七夫人失落, 但她如今膝下已有二子, 对二十四娘不似问圆刚出生那般冷淡失望, 或许人就是会随着年岁的增长而心软, 年轻时的尖锐冷厉都被岁月消磨, 如今看着小小的女儿, 那点失落渐渐化为满心爱怜。
大夫人去了几次, 她都将二十四娘与金桃放在一处玩,有精神时笑着哄着, 徐纪这几日挤出清闲常在家中, 怀里往往不是抱着金桃就是抱着二十四娘。
大夫人彻底放下心, 到大长公主面前笑着说了此事, 大长公主使人又送去数匹柔软丝绢和两匹华美锦缎。
七夫人忽然得了阿家的赏,又惊又喜, 徐纪再给她一分析,她喜得直亲了金桃一口,“真是大母的小福星!”
私下里, 大夫人与问真念叨:“你七叔母这一番可是改性了,圆娘总算苦尽甘来。她若立志要做一番事业,家中有人能替她照料好金桃,就是最大的喜事。”
絮叨两句,见金桃好好的,她不再留心那边的事。
同样是儿子娶妻,七夫人能坐着月子好生修养身体,她就没那个机会,两门婚事被她一肩挑着,幸而还有问真帮忙,倒比前几年操办见素婚事时候省心一些。
当时是心里沉甸甸的,揣着避居山野遁入道门,不知前程为何的女儿,办了一桩所谓“恩赏”的婚事,如今女儿在侧,姻缘是儿子自己求来的,亲侄女有了好归宿,简直处处合心遂意,办起事来都更轻松愉快。
二人正说着话,含霜进来回:“针线上将六郎、七郎两边院落的大红帘帐衾幔做得了。”
大夫人忙亲自查验过,又单取两贯钱给绣娘,开私库取出面料,叮嘱绣娘再给见通房中裁出两套帐幔。
包括见通房中的床榻桌椅,这些东西按京中惯例本该新妇陪嫁,但一来江州地处遥远,家具运送不便,二来许家家境平平,要筹办出满堂的家具只怕不易,大夫人去岁便定下好木料打造家具,数日前已运送入房中排布整齐。
大夫人治家看似宽和,实则颇为严谨,问真那边大张旗鼓地选玉料做如意给两位新弟妇做贺礼,人人都知道她极喜欢未来小七夫人,家里就没什么人敢说闲话了。
人家家境寒微又如何?上头阿家没有异议,下面手腕强硬的姑姊护着,谁敢招惹?
何况明德堂的人口径一致,都夸未来的小七夫人乃是书香名门出身,其父乃一方名儒,如此算来,是颇有来历。
深宅高门里的下人其实最会揣摩上意,只要大夫人立场鲜明,就没人敢得罪述圣,便如当年大长公主接纳了七夫人,府中下人不敢对七夫人不恭敬。
这是一个道理。
徐家一切准备就绪,只待见通与述圣抵京,大夫人日夜翘首期盼,虽然知道时间足够丰裕,还是怕他们路上耽误,误了婚期。
三月上旬将要结束时,终于听得人来通报,徐家船只抵京了,大夫人极为欢喜,忙打发人去接,却未直接将述圣接到留国公府来,而是先安置在信国公赵家。
这是早就约定好的。
述圣娘家远在江州,到京城需要休整一段再成婚,直接住在徐家,婚礼之日稍显不够庄重,依前例,如果新娘家在京城没有别院,便大多是安置在亲友家,赵家是见通外家,是最合适方便之选。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