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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都不错,那点柚果香的最清新。”季蘅惊喜道:“娘子您果然喜欢?我觉得那个最好!既清新,又不落俗套,经历了一冬干燥,到了春日难免想念鲜润的果子,既已找不到鲜果了,这样的脂膏可以聊赠欢喜。”
问真对兰苑经营并不插手,她只负责做靠山、出人手,最终分钱,要论为兰苑劳心费力,只怕她还没有宁国长公主多。
季蘅如此说着,她便看着季蘅,瞧着他双目生光,说话时神采飞扬的模样,心中难得的畅意舒然。
季蘅继续叨叨:“其实枸橼香的很好,t只是枸橼不大,精油难提炼一些,只能作为佐料调配入内,才能出现复合有新意的柚果香。我试着想制出沉香味道的脂膏,但无论怎么做,都没有您合的香味道好。”
“沉香入香做成脂膏,自然是不一样的。”问真回忆着方才贴近时闻到的香气,“其实已经做得很好了。”
季蘅闷闷地点头,外间云岫招待宾客的声音清亮悦耳,问真轻声道:“听琵琶吧,云岫的琵琶,十年前便名动京师,如今可堪为冠。”
季蘅听她如此介绍,有些惊讶,见问真神情专注,显然十分喜欢,连忙专注准备聆听。
云岫年轻时风流婉转,唯有一手琵琶响彻风雷碎玉灌珠,透着百折不挠的坚韧与锐利,如今年岁渐长,琴声中渐有圆融平和的意向。
今日一套梅上雪,甚至飘然淡泊,如流云轻曳,白雪飘落,带着轻柔纯澈之美。
问真渐渐听得入神,原本对琵琶并不了解并不感兴趣的季蘅逐渐被琴声吸引,只是方才悄悄握住的问真的手,一直在几上舍不得松开。
“我年轻时读李贺诗,‘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①,以为世间乐声,最惊艳者莫过如此。云岫年轻时的琴音,担得起如此评价。”一曲终了,问真渐渐回神,“如此她的琴,已非世人可奏了。如此平和之音,能奏出山之幽、梅之俏、雪之清。”
季蘅有些慌乱,抬手去抚摸她的脸颊,问真才反应过来,她随着琴音落了泪。
她虽落泪,却不伤感,还笑着拍拍季蘅,“我只是被她的琴音吸引了。”
“将我去岁得的那件玉梅盆景取来,赠与云娘子吧。”问真与含霜道:“当我为这曲子一贺。”
季蘅看着她的眼睛,这双眼还含着泪,又带着笑,如雨后晴空,眼中并无沉重之色,温和如山中清泉,潺潺溪流。
又如一座幽静的山,山永远矗立在那,他是大胆的野心家,不自量力地,想要走进这座山里。
季蘅忽然升起一个疯狂的念头——他要学琵琶。
他想要眼前这个人,为他的琴音而欢喜,而入情,而落泪。
……端文太子,会弹琵琶吗?
大约不会,但他会的。
问真不知道季蘅的脑子都跑到哪里去了,她用含霜递来的湿帕擦拭面颊,季蘅轻轻握住她的手,捏住帕子的一角往出抽,见问真并未制止,动作大胆起来,将帕子抽出叠好,小心翼翼地,用柔软的一角擦拭问真脸上隐约的泪痕。
“云娘子好厉害。”他回味着问真方才的话,“您与她认识许多年了吗?”
“年少时便认识了。”问真有些感慨,“她这些年,一直向前走,进步得太快了——你真想与我谈她吗?”
她目光口吻都非常直白,转头看向季蘅。
季蘅动作微顿,脸颊稍红但诚实地道:“不太想。”
“那就说咱们的话。”问真笑了,她对季蘅由衷生出一种包容与怜爱,她不确定这是什么情,但这一刻,她为季蘅在她脸上轻柔的动作而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