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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声声骂郑家狼心狗肺的话语气得浑身哆嗦,大夫人不给她再次发言的机会,立刻上前,“来人,将这厚颜无耻的一家人都给我打出去!今日以后,我徐家与郑家再无瓜葛!谁敢再在我家提这个不孝不贤、狼心狗肺的狗玩意,通通给我打出去!”她手指着郑大,对在场众人宣告两家婚事彻底烟消云散。
郑老县君还要挣扎,问安却站了出来,似乎下定了莫大的决心,对着老县君郑重拜下,“外大母。”
老县君眼睛一亮,忙挣扎着、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地唤她:“安娘!你的婚事、你的婚事可是你母亲订下的啊!你母亲撒手闭眼去了,你连这一点要违了她,难道要叫她九泉之下还不瞑目吗?”
这话一落,赵大夫人的脸色很难看了,呵斥她:“老县君您要点体面吧!”
不知今夜是谁满口攀扯亡人,难道不是她存心要叫她的女儿泉下不安吗?
然而一个孝道礼法在上,她这句话对问安确实是一件大杀器。
无论怎么回答,只要她不顺从郑老县君,不“顺从”郑老县君口口声声提到的早逝的郑氏夫人的意,“不孝”这两个字就会死死压在她的头上。
大夫人攥紧了手中的帕子,目光紧紧落在问安身上,一刻不敢挪开。
另外两位素日与大夫人交好并喜爱问安的夫人忍不住道:“老县君还有脸面口口声声提及自己女儿?”
七夫人被大夫人在夜色掩映中狠狠掐了一把,她下意识向前跑了一步,然后猛地回神强站住脚,一片死寂的场面下,她的动作格外引人瞩目。在众人注视当中,七夫人嘴唇嗫嚅半晌,忽然破口大骂:“郑家老泼妇!你不就是对我们徐家未曾百依百顺扶持你们郑家、让你们郑家扒着吸血不满吗?你本事闹到我公府门前去,闹到问安她爹爹跟前去!可你只会趁着男人不在,在这欺负小女娘,还是借着外祖母的身份压你可怜失怙的小孙女!”
徐家的好处,我娘家还没摊上呢,你倒是趁着往来走动从我长嫂手里扣走许多好东西!
七夫人越想越气,见大夫人没打断她,胆气壮了起来,掐腰骂道:“你有本事冲着我舅姑去!冲着我长嫂……和我来!你欺负问安一个小娘子算什么本事?”
若说徐大夫人她们这些新贵出身,在老县君眼里还配与她说话,七夫人这等出身,在老县君眼里就是给她垫脚都不配了!而且高门女眷们交际,往往都讲究个体面,徐问真方才的话就已经算是很刮人狠厉的了,不想这还有个指着鼻子骂人的。
被一向看不起的人骂得这样很,郑老县君嘴唇直哆嗦,险些两眼一翻,不等她倒下离场,问安已经用力磕下三个头。
“问安自幼蒙外大母怜惜,常过宅中走动,外大母疼眷之情、丧女之痛,问安本意以终生为报,代母亲孝敬外大母身前。不想今日出此变故,郑家大郎竟以一妓子侮辱我母亲冥寿,我若仍视他为兄,已辱母亲泉下,若再嫁他为妇,岂不将母亲一生清名与孜孜关爱都践踏入泥土?他为侄者,可以寡廉鲜耻不顾孝道践踏姑母疼爱,问安为女者,却不能容忍母亲受辱!”
不管郑老县君怎样胡搅蛮缠,郑大在亲姑母兼未来岳母的冥寿之日偷取妓子,这事是无可辩驳的,不孝、违礼这两桩罪名自然死死钉在了郑大身上。
问安长跪不起,决然道:“请外大母体恤!问安情愿此后终身不外嫁,在家服侍高堂,为母亲结庐守孝,绝不嫁与侮辱母亲之人!”
郑老县君浑身哆嗦着,“安娘,你、你与你表兄的婚事是你母亲所愿啊!她希望你归于郑家,与我再全天伦之乐,你还不明白吗?”
“因为母亲所愿,所以问安不会再嫁与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