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悌不忠不义的混账,你们是要打我徐家的脸吗!”她愈说声量愈高,最后简直是气急了的样子,拾起一旁的杯盏向地下狠狠一掷,“退婚!三书未下六礼未行,这婚约本就是口头上一桩约定,今日便如此杯碎去!今日之后,你我两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们家再敢用不干不净的言语攀扯我家女孩——呵,我家夫君必告到含元殿前!”
含元殿是国朝大朝的地方,大夫人如此说,显然是发了狠了。
“叶氏!”郑老县君头脑转得飞快,立刻瞪向叶氏,“你、你与徐家人勾结!”
赵大夫人沉着脸打断她,“老县君,您给自己留点体面吧!”
正如大夫人所言,她们一家人坏了人家的宴席,在人家席上狗咬狗咬出一嘴毛,这会郑老县君极力想要将此事攀扯与徐家,不就是为了给她孙儿洗清罪名,替郑家保全些名声吗?
见徐大夫人气得玉面通红,周遭的夫人们忙都安慰她,郡王妃沉声道:“老县君年岁大了,珍重自己的脸面吧!还是快将这不肖儿孙都带回去,不然岂不将三辈子的老脸都丢尽了?”
郎君在姑母是未来岳母的冥寿日上娶妓,岂止是给了未婚妻一个没脸?那是将整个未婚妻家与自己亲生姑母的脸面都扔在地上踩了!
众位夫人扪心自问,这种事情若发生在自家——她们八成要疯。
撕破脸皮都是轻的,这真真是要结仇了。
老县君不敢与郡王妃顶嘴,得罪不起信国公府,或者说满座人中她只敢仗着姻亲和徐大夫人碰一碰。
这会徐大夫人说要退婚,她决不能容,见硬的不行,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娓娓哀求,“问安她伯母,你给我这长辈一个面子。我家大郎的品性,咱们都是知道的,他一向最是斯文循礼,如今发生这种事,定是被人算计!你是看着他长大的,他与五娘是多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只怕正是因他要娶五娘,遭人眼红,才被如此算计!”
说着,她瞪了叶氏一眼,显然意有所指,而后面对徐大夫人,又换上哀求的表情,“我舍了我这张老脸,求你信这孩子一回,给一次成全他和五娘的机会!他们俩自幼青梅竹马地长大,是多么要好?我知道你对大郎一直不大满意,只怕是因我家没落了,只看家世,他确实高攀五娘,可若只以贫贱寒微论姻缘,那要耽误天下多少有情人呢?”
她一边放低身段,还一边用礼法道德来压大夫人。
赵大夫人气道:“你这老妇,好不讲理!如今还要为你那混账孙儿分辨?”
老县君破釜沉舟,不再顾她,只顾自哭道:“只是我那可怜的女儿,你在九泉之下睁眼看一看,如今徐家如日中天,是再看不上咱们家的门第,要为咱们的五娘匹配高门了!我的儿啊,你若尚在人世,娘怎有今日低声下气着一回——”
这是道德压人不成,开始撒泼苦街了 。
有好事的人悄悄转头去看,只见徐大夫人身后那两个年轻娘子都脸色铁青,年长的那个浑身泛着哆嗦,嘴唇轻颤,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那人当即心里叹息一声——这真是生得不巧,摊上个老泼妇外大母。
徐大夫人被气坏了的样子,被赵大夫人紧紧扶着,嘴里直道:“你!你!你还有脸喊五弟妇!”
老县君见她弱势,更加得意,正要再发挥一番,却听门口传来一道冷冷的女声:“老县君何必如此胡搅蛮缠——满京人士谁不知我家儿女议婚从来不以门第高低论贵贱。”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月光下赫然立着一位面笼含霜的青衣娘子,年轻娘子一双冷风眼本就生得天然有种t睥睨终生的傲气,此刻满含冷意,更有一种叫人不敢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