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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不会去那里的。”“不是、不是……是尽头那一间生霉的没人住的柴房。”
水岚微微清醒了些,又道:“小姐,我们现在住在乾清宫的昭仁殿呢,这是天底下龙气最足的地方,没人敢让你住柴房。”
徐复祯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她又在呢喃:“介陵,介陵……”
水岚有片刻的疑惑,忽然反应过来她是在叫霍巡。
水岚蓦地一惊,小姐该不会把她当成霍公子了吧?她连忙去解徐复祯抱在她腰间的手,可那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她的中衣,扯也扯不开。
徐复祯抱着不肯放手,却低低地哭了起来:“你果然不要我了……”
水岚额间渗出了细汗,伸手在徐复祯脸上一摸,摸到了一手的潮湿。
她恍惚觉得,从前那个爱哭的小姐又回来了。水岚摸不着帕子,只好扯着中衣细细地给徐复祯擦了眼泪,又回手去抱住她,口中胡乱地安慰道:“没人敢不要你。”
她一面哄着徐复祯,自己倒困得受不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翌日漏声刚响过四下,水岚就爬了起来,摸着黑点了盏烛火,自去洗漱了。
洗漱过后,水岚将徐复祯今日要穿的衣裳取出来整理妥当,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便去喊她起床。
淡黄的烛光透过纱帐斜映着徐复祯的睡颜,像洒了层金粉上去。水岚唤了几声,她却毫无反应,浓长的睫毛在光下划出一长条阴影,动也不动的。
水岚想起昨夜的反常,心里微微打鼓,又轻轻摇了摇徐复祯,她还是沉睡不醒的模样。
这时外头的天光渐渐亮了,那烛光洒的金粉褪去,水岚看清原来她的睡颜是惨白惨白的。
水岚慌了神,伸手去探她的额温,那光洁的额头真是如玉一样,摸上去也是沁凉沁凉的。没有发热,可还不如发热呢!
水岚稳住心神走出殿外,唤来三个宫人,命一个去请太医,一个去坤宁宫告假,再一个去养心殿服侍小皇帝起身。
她又回到殿内,给沉睡不醒的徐复祯擦了脸,穿上了外衫。不多时,值夜的太医匆匆过来了,随着他的走动涌进来一阵湿潮的雨汽。
水岚疑心小姐就是被昨天那场雨弄病的,因此蹙着眉毛看太医挟裹着一身的雨汽去给徐复祯把脉。
许是阴天的原因,水岚看伸出帐子外的那截手腕也是格外的青白。
太医眯着眼睛把了半日脉,只说脉象有些虚浮,除外却没什么不妥。
没有不妥,可是为什么醒不过来呢?
午门外传来沉沉回荡的钟声,早朝开始了。
上值的太医都被请了过来,轮番把过脉象,又聚在一起商讨了半天。
白发苍苍的院判坐在正中,咂摸了半晌下了定论:这是离魂症。
身上是好的,偏偏睡得醒不过来。至于何时醒来,没个定论,也许明天就醒了,也许一年半载也醒不了。
水岚一听便放声大哭起来。
太医们只得安慰了她几句,开了几剂养心补气的药方,又叮嘱水岚日日给她喂人参煮的水喝,旁的也吃不了。
下了朝,太后闻讯过来,听了太医的话,眼前是一黑又一黑。
她对政事是一抹黑,又不耐烦研究那些错综复杂的事务,只是喜欢发号施令的感觉。徐复祯就是她的左右手,把那些她不耐烦的事打理得井井有条。徐复祯这一病,她立刻慌了神。
太后宣了周诤进宫商量对策。
她大约知晓大名府决堤的始末,知道那跟钦天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