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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疑虑更甚,只好不动声色地跟在周佩筠身后。转过一座假山,徐复祯猛地认出来:这是她初次来公主府误入的假山。直觉告诉她,再往内走便是公主府的军机禁地了。可是周佩筠却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仍旧引着她往里头走。
如今已是骑虎难下,徐复祯只得暗暗记下行经的路线。转过一处连廊,周佩筠忽然停下了脚步。
迎着徐复祯疑惑的眼神,她有些难为情地说道:“徐姑娘,我突然肚子有些不舒服……”
“那我陪你去净房吧。”徐复祯打定主意半步不离周佩筠。
周佩筠连忙摆手:“公主传召徐姑娘呢,哪有让公主等着的道理?左右这里离内堂也不远了,你走到连廊尽头往左转,中间悬着‘桑榆堂’匾额的那间屋子就是了。我先去净房了,你赶紧过去,莫让公主久等。”
说罢,竟是怕她跟上似的转身疾步走开。
徐复祯只好往周佩筠说的路线看去,那连廊百步左右即可走到尽头,阑干掩映之间似可见到屋宇联结的飞檐。
她往前走了十数步却没有见到一个仆从,心中的不安更甚。
她自然不会知道,此处乃是公主府东院,文康公主处理政务的地方。便是逸雪阁的女谋士们,未得公主允准也不可轻易踏足。
连廊尽头往左的桑榆堂内,门扉尽掩。
文康公主安坐上首,正跟她的客人谋议计策。
“从工部传来的密信,虞衡司已经在暗查泸州、阆州、遂州三地输送上来的铁器。跟万州作院一样,十无一好。若是呈到圣上面前,只怕又要掀起惊涛骇浪了。”
文康公主道:“父皇现下还病着呢。我看还是先压一压,不要让他那么早知道的好,我们也好趁机从中多捞点好处。介陵,你觉得呢?”
霍巡端坐在文康公主左侧,方才一直没有开口,直到听到文康公主的询问,这才说道:“我反而觉得是时候让圣上知道了。在不牵涉兴元府的前提下闹得越大越好,如此圣上才会下决心派遣钦差前去彻查,我们才有破局的机会。”
文康公主闻言立刻道:“我可以帮你们,但是这个钦差必须由我的人来当。”
霍巡不置可否:“殿下想要当钦差,自然不会有人拦着。”
文康公主微微一笑。拿到了钦差,那这案子怎么结就是她说了算,蜀地的三大铁矿也自然落入了她的掌控。至于成王,他已起了谋乱之心,到时自然是留不得了。
她胸有成竹地往后一靠,余光便瞥见外头有人影晃动,她立刻喝道:“什么人!”
堂内众人循声往门外看去,透过隔扇门的菱花隐隐可见外头绰约的人影。
霍巡心中蓦然升起不详的预感。
“慢……”
他的话还未出口,候在内堂暗处的两名仆从已如闪电般蹿出,打开隔扇门将外头的人按了进来。
是个姑娘。
那姑娘穿着水绿色的锦缎衣裙,猝不及防地被拉进堂前跪伏在地毯上,即使有些狼狈,仍不难看出是个身份高贵的女郎。
霍巡心中一松,拿过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口。真是奇怪,刚刚那一瞬间他为什么会想到他的姑娘呢?
“佩筠!”文康公主眼前一黑,“怎么是你?”
周佩筠猝不及防被抓进内堂,听到文康公主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她环顾堂前诸人一眼,颤声开口:“徐姑娘呢?”
霍巡握着茶杯的手一紧,修长的指节因紧攥而微微发白起来。
他的目光移向了文康公主。
文康公主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