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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在狭小的农舍里依然如水上浮萍、云边孤雁,匆忙之间只能看到衣袂翻飞中一抹翠绿腾转挪移。火舞攻势凌厉,势如破竹,小毒物却敏锐发现她动作较之前,慢了许多。
即便火舞仅剩一只手,可也长了他四五十余年的内力,小毒物没有选择与她硬碰硬,而是手执竹笛凌空虚点火舞周身各处,火舞本就身躯沉重抓他不得,小毒物竹笛所到之处均洒落些许蛊虫,然而这次蛊虫却并未如方才那般顺利钻进机关缝隙中将其噬咬,而是一触到火舞身上的机关木头便滑落了下来。
他的蛊虫毒辣至极却也脆弱至极,一落地便死了,在地上烫灼下一片惊人的痕迹。
小毒物眉间一拧,手执竹笛一个利落的翻身,立在不远处,双眸浓黑幽幽盯着火舞神木所制的身躯上不断滴落的液体……半晌无言。
是油。
她用内力将机械齿轮上所浸润的油脂逼了出来,虽然使她本就不甚灵活的动作更加僵硬,却也成功让蛊虫进不了她的身体。
很聪明。
不光他的蛊虫找不到门路,竹笛敲打过她周身穴道,皆硬如磐石,若蛊虫进不了这具神木躯壳内,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攻破这幅躯壳的法子。况且……竹笛中的蛊虫不多了。
竹笛内的每条蛊虫都由他的心头血喂养七七四十九日,又经由多次蝉蜕与相互绞杀这才炼成的百余条顶级的蛊虫,而今至多只有十数条了。
这十数条蛊虫可能就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
“……啧。”
麻烦。
竹笛被轻扣在掌心中,玉白修长的手缓缓握紧纤长的竹笛,手背鼓起如山脉起伏般的青筋。
一时竟陷入僵局。
小毒物薄唇抿成一条线,双眸幽深,叫人看不出在想什么。
“罩门在胸膛。”
忽而甜腻的毒雾深处传来江铃儿低低的微哑的嗓音。
小毒物、火舞皆是一顿,本行动缓慢的火舞此刻却比小毒物反应更快,江铃儿话音未落便勃然大怒,额角蓦的鼓起骇人的青筋,一脚将身前昏迷的杨大郎踢向小毒物,转头钻进毒雾深处!
小毒物脸色一变却也只能接下昏迷的鲜血淋漓的杨大郎,不过眨眼间,等他抬头之际火舞已不见了踪影!
而江铃儿就在浓雾后,似乎没有一点招架之力,仍瘫坐在窗棱下,低垂着头颅,似乎连火舞袭来都未曾察觉。
“老身应该一早就将你这丫头毙命,送你和你那短命的爹黄泉相见!”
盛怒之下火舞瞬间逼近江铃儿,左手抬起就是一记杀招向她天灵盖拍去!
就在火舞左掌携千钧之力如乌云遮日一般出现在江铃儿面前时,江铃儿忽地掀开眼帘,声音带着倦怠的低哑却字字清晰:
“是这里对吧?”
火舞微微一顿莫名所以,继而瞳孔微缩,再想阻止却已来不及,就在她一掌拍在江铃儿颅顶的同一时间,江铃儿抬手一掌打在她右侧胸膛!
火舞本蓄了全力的一掌因横生的变故气息错乱,因而拍在江铃儿颅顶的掌下内力卸了大半,可颅顶好似被拍碎的剧痛仍然叫江铃儿喷出一口鲜血!
鲜血恰好喷洒在火舞胸膛上,到此,她浑身瘫软,吊着一口气已经到了极限,再也生不出多余的一丝气力,可就这样轻飘飘的一掌……却见火舞左侧胸膛鲜血之下尚存一只焦黑的掌印,与之相对应的右侧却——
蓦然出现一条裂痕!
江铃儿面色苍白如纸,口吐鲜血后居然还笑得出来:“果……果然……”
何庸何五叔曾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