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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闻野并未转头, 但余光却是能将桑泠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微蹙了下眉, 不知是在烦闷此时的尴尬疏离, 还是反省自己表现出的态度不佳,缓了一瞬气息才放缓声调又道:“你我已经成婚了, 我是你的丈夫,你不必如此拘谨。”
桑泠喉间一噎,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这才抬手动筷, 夹了一片肉放到碗里, 筷子却在小幅度地戳着米饭。
“我知道呀。”
她当然知道。
她与闻野成婚一年,见面的次数一只手便数得过来。
因着聚少离多,以及男人向来如此时一般沉着脸色的捉摸不透, 她多少还是有些怕他的。
除此之外,此番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遭遇, 更是叫她脑子里仍是乱糟糟的, 理不出思绪来。
她分明记得,不久前闻野归家不过半日便又匆匆离了府。
她独一人留在江州将军府里, 日子过得闲散逍遥, 甚打算着待自己生辰日时前往江州郊外登山游湖。
可一觉醒来, 她竟莫名出现在水周城外一处山谷下的村子里, 浑身是伤,头疼欲裂。
同行之人皆是陌生的面孔, 他们却都像是与她熟识已久似的。
大夫说,她脑部受到撞击,应是失去了许多记忆,所以她才会不记得这一切。
看似合理,可只有她知道,这已不是失去记忆可以解释之事了。
她分明已和闻野成亲了一年,旁人却说他们刚新婚不久。
她分明和闻野住在江州将军府,旁人却说闻野天价聘礼将她迎娶回了上京。
上京?
闻野早已下放江州,何来回上京一说。
最离谱的是。
翠玉说,她如今才十五岁,要到下月十五才是她十六岁的生辰日。
可她清楚记得,自己分明已经二十一岁了,下个月,应是二十二才对。
越是想起这些,桑泠脑子里就越是混乱不堪。
她根本无法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若这些事是真的,她认知里清晰的真实的那些过往又是什么?
正这时,桑泠手中筷子力道偏移,一筷子戳中了碗底,发出突兀的一声脆响将她赫然唤回神来。
闻野闻声抬眸,只看了她的碗筷一眼,不知心中作何感想,又敛目下去,再度开口道:“你刚苏醒不久,若是想不明白之事就暂且莫要想了,此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