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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事,与你俩何干,不过泠泠既是来了我唐府住下,她的终身大事也有我一份责任,这事我自会做主的。”从头到尾,桑泠一句话没说,竟好像是自己的婚事就要因此定下来了似的。
她有一瞬晃神,再次想到了前世嫁给闻野之前。
那时她已年满二十,算得上是年岁较大却一直未有谈婚论嫁的大龄姑娘了。
其实桑泠不愁嫁,但自己太过默默无闻,未曾提及过要相看何人,也因这些年和知府上下来往颇为疏离,一时间也叫人将她给忘了。
可正是这样疏离冷淡的关系,她却记得清楚。
谈及和闻野的婚事时,唐镇宗专程派人将她带到茶室,郑重又严肃地过问她的意愿。
唐镇宗问她:“我那学生闻野曾是玄北将军,不知你在府上可有见过他,他年长你十岁,如今下调到江州,便也定居在此了,你若有任何不愿尽管与姨父说,不必勉强自己。”
那时桑泠不懂,更不敢擅自揣摩唐镇宗的意思。
只觉话头落到她身上了,她便定是要嫁的,岂有她抗拒之理。
闻野那时算是彻底没落了,战败了,伤了腿,还被下放江州,可于桑泠而言又怎会有何挑剔的资格,她不敢说不愿,只能乖顺应下声来。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定了,却没曾想过了几日,唐镇宗竟又唤她去茶室问话。
问的同样是她愿意与否,桑泠回答也未变,只是乖顺点头,不敢忤逆分毫。
但这般问话有过两三次后,桑泠终是不确定了。
她小心翼翼问唐镇宗:“姨父,你们究竟是想让我嫁还是不嫁呢?”
唐镇宗却连连摆手:“自是问你的意思,希望你思虑清楚,不必考虑别的,你若愿意,姨父便为你操办,若不愿,此事也可就此作罢。”
如今想来,她和闻野的婚事一直未曾有人强迫于她,也一点不像是她原本所以为的,为保自己的亲生女儿不嫁给闻野这般落魄将军,而送出她这个表小姐。
反倒比起现在这般一拍桌便要随口定下她的婚事,而郑重得多。
大年初七。
南方传出捷报,玄北将军率军击退敌军,大获全胜,举国欢庆。
军营中也是一片欢腾热闹,连着过年也未能回家的士兵们纷纷兴冲冲收拾着东西,只等一声令下,大家伙便能回家与家人团聚了。
军营主帐还在商讨着战场扫尾事宜。
闻野站立在放着地图的长桌前,部署着接下来各部队将要完善的事情。
一旁,陈颂知全然置身之外地坐在靠椅上,手里拿着一沓纸认真翻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