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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预备如何。”“回宫、”褚君陵话一顿,本要说回宫后将房事补上,但想周祁今世遭过他虐待,对此大概率有阴影,方才被奴才打断,没来得及觉人反应,加之前几次试探无果,心有琢磨,及时改了口:“回宫将你衣衫褪了,叫朕瞧个够!”
瞧人似惊愕:“怎么?你撇下朕去陪别个,朕要些补偿都不能?”
周祁默有半晌:“…再等等。”
“好。”褚君陵意会,摸看头发干透,蹲下身来仰视着他,与他掌指相扣:“你我来日方长,不在这一时。”
“若是、”
“有不有都无妨,朕是图你这个人,不关乎风月。”
周祁垂眸,与褚君陵四目相对,终竟是点头。
—
不多时周未携一家子赶来。
周夫人本家姓祁,恰是周祁名姓出处,祁老爷子和老夫人早知周家与皇室恩怨,亦知周祁与皇帝有段孽缘,至今非是没扯清,似还成正果了,对这不知算孙婿还是孙媳的天子既好奇又敬畏。
等到周祁房中,见了真人,遭皇帝满身威势震慑,越是畏惧,忙随着周未磕头问安。
“免礼。”褚君陵没为难,查觉祁家二老偷瞄他,主动打个招呼:“这便是外祖父和外祖母?”
紧便是二老兢兢应“是”,周未与周夫人遑遑告罪,眼瞧周祁也心紧张,伸手牵过人,算作安抚这一家子:“既是祁儿的长辈,朕同该敬重。”
使一家子越发惶恐。
褚君陵:“……”
委屈看周祁,却看他只顾祁家二老,如此端量阵,瞧这老两口怕是怕他,言行举止尽倒温善,就不知怎生出个夜叉似的女儿。
逢翌日休朝,褚君陵夜宿周府,次日晚才回宫,又知周祁隔天回来,算好时间去接,难料朝后叫大臣为些鸡毛蒜皮的事缠上。
工部员外郎屠炳铖因區區周氏拒不道歉,被周未当街动武,导致颜面扫地,得空便要偷参周未一本:“周未动辄拿武力压人,跋扈至极,如今更是目无王法,微臣不过是碰面时呛他两句,他竟将臣掀进牛棚,还、”
还害他沾了满身屎!
此事过于丢脸,屠炳铖选择性略过:“皇上就看着周未发疯?!”
“明知他疯,你还惹他做甚。”褚君陵懒得管:“你挑起的事端,打得过周未便打回去,打不过就憋着,再不济报官府查办,少来扰朕。”
“周未在京城只手遮天,除您谁还敢查他。”屠炳铖不服气,看褚君陵不管朝堂的事,便状告周未贪受民脂民膏,买货时不付钱:“那商户不收,甭管是自愿还是受胁,他倒真不给了,臣之事可作罢,鱼肉百姓皇上也任之?”
“可有实证?”
“自是有、”
话遭殿外奴才打断:“禀皇上,贵君到了。”
屠炳铖紧噤声。
“不是近午时才回来?”
“外祖母犯头疾,须在京中将养半月。”周祁进殿见有人在,也是一愣,与这眼生且不知官居何职的大臣道个礼,以为两人在商朝事,意欲回避,退时被褚君陵喊去:“事关你父亲。”
而后指指身旁位置:“你也听听。”
周祁坐望向屠炳铖。
屠炳铖如鲠在喉。
参周未是背地参地,要让周祁晓得说给他那疯爹,只怕又得沾牛柴,再听君王催要证据,进退两难,慌说是当日眼花看错,得个污蔑同僚的处分。
好歹不必进粪坑,屠炳铖认下罚,借口送家中妾室出嫁趁快溜了,步履颇匆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