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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要找剃具。“皇上。”周祁叫住人,正有事问,听房门敲响又咽回去,改说成客房没备这些,邀褚君陵去他房中:“李老舟车劳顿,饭后总要有地方歇。”
褚君陵没意见,开门让周暀和下人进屋收拾,再为防雷恒饭后来搅事,边着人在院外盯梢,边跟周暀吩咐:“若来人问,便说我在为公子诊治,受不得打扰。”
等到周祁房中,锁好门即抱人上床,变戏法般拿出个药囊:“祁儿,吃药。”
“……”周祁不料他来真的:“什么药?”
褚君陵端来水,从囊中取出药丸,剥开付子喂进周祁口中:“卢景华差使芙萍对你用毒,这药能治部分症状。”
药是进府前管李老头要的,也确实如芙萍所说,此毒无解,这药最多是治梦魇,搭和针灸可缓失忆,却没办法根治。
瞧周祁似惊讶,喂过水将杯盏放回,心疼揽人入怀中:“怪朕疏忽,没防住那老东西暗算。”又看人只愣着:“吓着了?”
“没。”周祁摇摇头,从昏君怀抱里坐起身:“芙萍…皇上处置过了?”
“朕倒是想。”得周祁注眸,下巴轻枕到他肩上,哼说那贱婢害周祁如此,合该由周祁亲手处置:“你可别心软。”
周祁轻叹口气:“臣到底欠着她阿姐的命。”
“关你何事。”褚君陵不乐意,又听周祁道与芙萍恩怨两销,既不打算追究那贱婢,还帮着芙家跟他求情,气得不答应:“杀芙玉的是朕,那贱婢毒害的却是你,从何勾销?”
“皇上杀了她臣的毒就能解?”
“至少能解气。”
周祁心装着他事,没心思多争论:“皇上只当是为臣积福,用芙家人性命换臣多一分福泽,皇上可情愿?”
一句问将褚君陵拿捏住。
“你便是知朕最重视你!”
周祁眼泛起笑:“那皇上可情愿?”
褚君陵没法不情愿。
瞪人一眼,继想起卢蕴贞那些诅咒,后怕将周祁又抱紧些:“幸好是没忘记朕,不若让姓雷的钻了空子,朕可就真成了孤家寡人。”
周祁身形一顿:“皇上、”
“怎么?”褚君陵抢过话,道想起件要紧事,又赶在周祁再开口前脱下他的靴袜,卷起两边袴腿查看:“近来多阴雨,你腿疾可发作得厉害?”
’府上尽是昏君的人,他一举一动都躲不过这人眼睛,若真发作得厉害,褚君陵就不会有心情跟他叙这阵旧。’
周祁当不知他是故意,只怪是自己没胃口惹的,再想提心中事,却看昏君手卡在自己腰上,语气也含怒:“那逆贼就是这般照看你的?!”
本是想打断周祁要说之事,哪知往双腿上一看,腿肚上少了肉,手量量腰,腰也是瘦了,不知跟那姓雷的吃了多少苦:“朕方才净顾着高兴,竟是没发现。”
将周祁又往怀中带点:“瘦了大半儿,朕该将那逆贼生割活煮以藉你跟他受这些苦。”
“雷恒、”
“朕知道。”褚君陵又打断:“朕应过你,要留雷恒全尸。”
怕人着凉,将周祁袴腿放下,握过他腿脚缓缓按扤:“你让朕等卢氏事后放静妃自由,朕已准她假死出宫,亦下旨还了吴氏清白;你不愿追究下毒之事,朕便饶过芙家四口,答应你的,朕不会食言。”
看怀中人话到口中,亲昵唤声,往他唇畔轻吻了吻:“朕听你的。”
周祁再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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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李老过来施针,周祁支开褚君陵,趁房中无他人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