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恤可不是谁都能得。”“老臣可不敢受。”
果肉没个器物盛放,经由几趟人手,又在手中握这良久,汗灰不知多少,皇帝犊子自己嫌弃才塞给他,惜食也不是这般惜的。
骂不得褚君陵,遂拿他这心腹出了通气,大有指桑骂槐之意,冷讽德观稀罕这破橘子,不妨求君王转赐给他。
“大人这是哪的话,这皇上赏您的吃食,老奴哪敢沾染。”刘鞅这些话明摆是借他讥言圣上,德观打两句哈哈,忐忑望向座上之人,得君王个眼色,心稍落下,腰又往下弯点,压低声道:“大人不吃也先接着,皇上性情您最晓得,圣上不高兴,受牵连的人可就多。”
暗示刘鞅还有家眷,他不惧死,该也不愿亲人跟着遭殃。
果见刘鞅色骇,怒目瞪向君王,得褚君陵轻挑挑眉,笑有十足威胁,深吸口气,忍辱将那橘子接过,岂料还不算完。
德观任务完成,退回褚君陵身侧,瞧刘鞅快把那橘子榨成汁了,求得君王默许,轻一咳嗽:“大人得了赏,还没谢恩呐。”
刘鞅腔梗,心知皇帝故意敲打,恼行个谢礼。
“殿中没外人在,爱卿切莫多礼。”褚君陵假模假样客气声,瞅橘子被捏烂,眼色微沉,让刘鞅吃前先检查一遍,看看筋络清没清干净。
片刻瞧人拳头紧攥,果肉近被榨干,猜是对方将那橘子当他在捏,喜怒难辨:“爱卿力再大点,怕是解不了渴了。”
未得刘鞅回应。
君臣无声对峙有阵,刘鞅怒渐平息,后觉自己满手汁液,官服也沾上些,黏得难受没地方擦,却听君王吩咐:“没见着大人弄脏了手,眼尽瞎了?”
离刘鞅最近那个奴才听斥,连忙取来湿帕给他净手。
刘鞅不信皇帝有这好心,碍于本身洁癖还是接过,擦好将帕子和烂橘一并递给那奴才,拉不下脸谢恩,口开开合合,还是褚君陵先出声:“刘大人这把岁数的人了,怎还跟个孩提似的,对朕有意见就直说,朝个水果撒甚么气?”
嘲其也就是欺负那橘子说不了人话。
刘鞅老脸愈挂不住,垂首装聋,眼见身旁小滩水迹,显是方才落的橘汁,襟袂欲盖,恰被君王眼尖瞥到,道句地脏,当刘鞅面不轻不重罚了今日扫地的奴才。
没道理的发难。
刘鞅何会不懂其意,怒压再压,若非怀对先皇愧疚,早将头顶的乌纱帽甩这犊子脸上,何至忍受这等屈辱:“皇上此举,是要杀鸡儆猴?”
“哦?”褚君陵一副‘爱卿竟如此想朕’的表情:“刘大人是鸡还是猴?”
“……”刘鞅气绝:“一个橘子,也值得皇上高拿不放。”
“爱卿可莫小看这橘子。”说着从盘中又拿起个,学着方才那奴婢的剥法清理干净,见果肉完好,颇满意瞧瞧,又命德观拿给刘鞅:“里头大有的是道理。”
随即嫌其觉悟低般蔑他一眼:“削果去核为奴之事,朕今日有兴,做点奴才的活计无妨,朝政社稷为朕之事,奴才掺手,可就乱了套。”
殿中奴才听得这话,慌速下跪,褚君陵没喊起,连将为奴自觉及臣子本分作番训诫,直言天下能少个刘鞅,无主却是要乱:“朕非无知小儿,行事自有考量,需得你个臣子来教?”
“皇上所量,便是重用乱臣贼子?”
“朕已证过周氏清白,难不成你一日不信,周氏便要沉一日冤?”前世也是这般,与这老犟骡子口舌费尽,硬听不进丁点:“周氏是忠是奸,朕说了才算。”
刘鞅仍顽固,一心认定周氏有鬼,再被褚君陵赖言刺激,愤想挺身弹劾,腰板刚直扯到麻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