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杵至圆首尾相接处停住,墨卿将宣纸浸破个口子,缓缓晕染开来:“两次行刺,一伙人为,原点即是终点,这下将军可看得明白?”“末将”
“前时有人与朕说,庙会上有能开解周祁心结的东西,叫朕务必去上一趟。”瞧周未半蒙半解,神态由木至惊,再为惶,走笔于那圈中墨点上款个‘妇’字:“周将军,令妻近来可好?”
特带姓氏问喊周未,将画满圈的纸扔给他,让他再好生看看,看仔细些,须臾又问他:“将军阅这一阵,可是将谜底找出来了?”
周未习武多年,定力最是拔萃,此刻手中纸轻如絮,却叫他有拿不稳。
一圈一圆即是周,圆无尽而周不止,不止则未,字其妇,居中为正,妇若妻,所指是哪个,昭然若揭。
“皇上?!”他夫人一介妇道人家,岂有策谋弑君的本事,周未瞠目结舌,饶是不愿相信:“其中定有误会,末将斗胆,恳请皇上明察!”
这会态度倒是好上了。
瞧周未不信之余,还拧着点不甘不服的劲儿,料是时候灭他气性,遂将那夜刺客的身法和招式详叙,话末目光凛冽:“那头目出手的章法近似于你,即便不是你的人,定也和周氏脱不开干系。”
唯此可能,那帮贼子的来历、身份,杀他的目的,为何选与周夫人结谋,一切才解释得通。
“弑君为何等罪,将军在朝为官多年,更有亲身经历,该不会不知?或是照将军方才所言,朕即刻派人去府上搜查,想必真能翻出点证据?”
周未嘴钝难辩,连想到周夫人近来异常,心头一沉,如是有了答案。
“末将知罪!”速跪至殿中,愧朝君王磕首谢罪:“末将管束不利,致使家妻伙同弑君,罪该万死!”
求道周夫人犯下此等重罪,错主在他,乞让君王严惩自己,以儆效尤:“恳请皇上处末将以极刑,饶过犬子与夫人。”
“将军爱妻疼子,朕好生感动。”讽说周未当下这态度比方才到时讨喜得多,待给足震慑,轻靠着龙椅,睥周未那榆木脑袋还杵着地,拿笔杆子往他颅后一掷,精准投中:“头埋着做什么,想偷骂朕?”
问其是在向自个请罪,还是向的地砖,等周未抬头,冲他笑得阴鸷:“你这夫人和儿子得不得饶,全在将军。”
言要看周未脑开窍否,视其困惑,要胁此罪不仅周祁和他娘会死,周氏九族尽得伏诛,就是周未府邸往下三尺的蚯蚓,都得给他挖出来劈了:“朕给将军一盏茶的时间。”
取过案上茶盏斟满,闲问周未喝否:“茶干将军还筛不出幕后共使,朕可就命禁卫去将军府拿人了。”
说罢顺势小酌一口,观周未紧迫到忘换气儿,憋红张脸,歹意催他‘再想快点儿’。
此番恫吓,一是惩戒周未近来言行不逊,藐视君威,二是为防他因这样那样的顾虑包庇元凶,有亲儿和夫人为质,即使那逆贼与周未有甚交情,分量定也重不过妻儿。
全族性命捏在手中,周未脑转冒烟,倒是心急琢磨出个对象:“末将想到一人,但不敢肯定。”
褚君陵让他说。
“…雷恒。”
此人久前回京找过周未,却未提及弑君,而是为找他相商营救周祁出宫之事。
宫中守卫森严,盗个人走绝非易事,周祁受尽折辱才换得周氏刀尖上的暂时安稳,哪怕真救出人,能不能逃,能逃多远,逃去何处,桩桩件件无一不是难事。
且不提周氏下场如何,光是计划失败,又够害周祁丢半条命。
后果不堪设想,周未谨重,畏地没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