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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用的那只还淌着血的手,一经拉扯血溅了好些到身上,方才牢中阴暗眼看不清,加之魏则刻意藏着,这才发现魏则血竟是黑红,与外头染上瘟疫、将到临死之人无二。周祁心诧不过刹那,一切明了。
打他进这牢房开始,便中了魏则的计,被他一步步牵着鼻子走进早设好的陷进中。
从魏则计划见他,到主动谈到药的去处,假意要坦白,说渴要来茶水拾得碗碎,再到割脉自尽,手藏到身后未免他发觉,装得悔过诱使他靠近,没伤着的臂膀力道更好,魏则若仅是想牵扯住他,大不必用受伤的那处
魏则一开始的目的,便是想让血沾到他身上。
垂眸瞧过掌背不显眼的破口,魏则那药藏在何处,周祁算是晓得了。
魏则观他神色也知周祁猜到,像是大仇得报,硬撑着的那点儿力散尽,种种摔在门上,脸上挂着得逞的笑,面上表情不乏愚弄,笑周祁自负防备得当,以为就是天衣无缝,结果暗中带了好些个人藏着,还不是他的计中之物:“周将军,药就在下官血里存着,下官可是给了你了,余下的,魏某在地府等着将军来兑现承诺。”
即是断了他的后路,不妨就一起死,临死能拉个皇帝宠臣垫背,怎么都值当。
说着身体抽搐两下,喉间又是一口黑血呛出,彻底断了气息,头正好卡在松了小半的门缝中,脖子被门锁的链子勒挂住,还未来得及闭上的双目死死瞪着周祁,往外凸得厉害,似要催着周祁下去赴约。
魏则方才那速度和力道都不是将死之人该有的,快的钟诚和暗卫竟没阻止得了,可见对周祁恨之入骨,受恨意使然激发出的狠劲儿。
钟诚一等起初还未察觉不对,只看周祁仅是被血脏了衣物,手上不可避免也沾了些,见人没被魏则伤着且松口气,却在听到那话后僵在当场,再看魏则死相骇人,周祁身上沾的血色更不对,钟诚原是当作暗卫训养出来的,手中人命无数,再蠢也知这血里含着剧毒,震惊又恐的看向周祁:“主子?”
周祁闭了闭眼,微颤着手探了探方才被魏则抓破的地方,想到离京时心中打算,竟有种宿命难逃的无力:“魏则要取性命之人是我。”
他与褚君陵,注定不得善终
褚君陵这头正不分昼夜往戌州赶,途中骤然心悸发作,险些跌下马去。
越近戌州,心头不安越是浓烈,不敢再往深想,只得扬鞭催马儿再跑快些。
到时就见城门紧闭,起初医者尚且能进,如今莫说人,便是城外野狗无意乱跑到门口,尽叫守城的官兵一脚踢了出去,汪汪骂咧着瘸腿往另一头跑。
褚君陵:“……”
走得急身上没带可用的信物,城楼上官兵又多,再轻功了得,莫说城墙翻不翻得进去,便是真爬到上头,没歇口气儿怕就让那些枪把子扎成了刺猬。
愈察觉到局势不对,周祁送回的信与赶来的褚君陵擦肩而过,只当对方没给回信是有危难,不敢再多拖延,抱着试试的态度上前:“为何医者也不准进。”
今日轮值的官兵有些暴躁:“不让就不让,上头的意思我哪儿知道,不想死就赶紧走。”
褚君陵堂堂天子,哪容得个无名小卒吆五喝六,登时也有些不悦:“圣旨有令,医者可进不可出,自愿入城救治者皆不得阻拦,你等胆敢公然抗令。”
质问是上头哪个的命令,胆敢抗旨不尊,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那官差见他言辞凿凿,一脸愤然的模样,哟呵一声,当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中郎将下的令你敢有意见?人家有圣下亲赐的御印,如今在戌州,他的话就是圣旨,你小子倒是不怕死,敢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