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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有要事,朕将那些个碍事奴才尽撵开了,等明儿再来伺候。”
什么要事这般蹊跷,一个奴才都不留着,便连德观也没跟着,周祁狐疑更重,听闻褚君陵叫自个当心门梯,脚抬高些,等进房中楞个片刻,不等褚君陵开口,凭直觉道:“皇上将臣牵进了内房?”
这昏君遣开奴才,又趁夜摸黑催他搬来,又莫名地蒙他眼睛,莫不是为那档子事??
想是如此轻蹙眉头,气想褚君陵国事不务宫事不理,整日想这苟且事,正要开口说人,不妨褚君陵松开手走开,继而听到杯盏碰撞的声音,心轻哼哼:好的很,连助兴的玩意都备齐全了。
倒也难为这昏君用心。
“皇上在做什么?”
褚君陵半晌没应话,周祁只当是人做怪,打算抬手将眼布摘了,不妨褚君陵手覆过来,往他手中塞了块似是锦绸的料子,将就着那绸缎扯了扯,缓缓把人带至榻前。
“朕给小将军宽衣。”
“……”果真是为的这事。
周祁一时不知说甚,气愣间不妨褚君陵手脚快,再者耻归耻,却也没真舍得真拒绝对方,晓得褚君陵尿性,做做样假意推辞一番,见是无用也就作罢,闷不乐地由着人折腾。
却不想褚君陵脱去他一身外衫,又给他换了身穿上,嘴里边还有辞:“祁儿,更衣。”
周祁:“”真讲究。
试着伸手探了探,确认不是什么用来增添情趣的物样,缓松口气,心嘀咕阵,琢磨褚君陵今日又打算搞出什么名堂来,总不会就为了给他换身新衣服?
况且他也没听过乔迁之日有让人剥了衣襟换新服的典故。
好奇挠的心痒痒,听闻那人又摸摸索索有一阵,最后将一抦不知是甚的东西给他,手掂了掂有几分重量,越闹得心疑:“这是又何物?”
褚君陵见准备齐全,不急着回周祁,坐到床塌前整理番衣物,随后轻咳声,拿过块东西盖到头上,手轻握住周祁往前又带了带:“眼罩子摘了罢。”
周祁求之不得,眼蒙得太久有些犯模糊,轻眨了眨,不想满目喜红袭入,窗牖贴花儿映衬,借着微微打开的门户,风挤进来,将门外挂着的两个大红灯笼吹得轻晃,烛火摇曳,床褥席帘,桌木樽器,一片同色,周祁怔怔良久,口开了开,到底也没吐出声来。
楞看向褚君陵,朝堂之上九五至尊,早朝将一干大臣骂得大气不敢喘的君王,此刻一袭红衣坐于榻前,头上是男女婚嫁时女子才用的红盖头,本是大喜,用在这人身上,着实折煞了。
四周望望,眼再落到自己手头,一手握着牵红,另一头在褚君陵手上,被他轻拉拢着,另一手是如意称,揭盖头用,周祁喉咙生哑,太多言语腾上口,反倒无话可说。
任他再蠢,君王此番用意,岂会不明白。
“臣、”话有些哽咽,褚君陵察觉,隔着盖头看不清周祁情绪,到底也猜得出,手摸索着握住对方,声色带着徐徐笑意:“新郎官儿,不掀盖头么?”
不闻周祁行动,更是直接笑出声来:“堂堂中郎将,沙场刃敌眼都不眨一下,新婚夜倒是哭起鼻子来了?”
“皇上。”周祁几度失语,只木戳戳站着,全然不知该如何反应,说什么话,或是摆什么表情。
任褚君陵调侃温哄,硬是半点动作没有,这让惦记着走后头流程的褚君陵有些心急,又怕刺激再打把人吓坏,只得强忍着肝火轻轻唤他:“祁儿?”
倒不至于哭鼻子,眼眶红却是真的,周祁闭闭眼,拿住如意称握紧了些,挣扎许久,终是随了心意,手轻颤着将君王头上那红绸子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