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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让表叔伯将你官位给摘了!”这么个德行还想入朝为官?
周祁轻哂,听钟诚提醒不多耽搁,意味深长瞧了邢炀一眼,上马赶往宫中。路上想着不禁好笑,考虑该不该将这笑话也说给褚君陵听。
邢炀踹了踹一旁跪着的车夫,气冲冲地上了马车,只让他当心些皮子,再撞到别处,等他到了将军府,便把这狗东西命给结了。
车夫浑身一震,连忙惊恐地保证,哆哆嗦嗦扯马离开,不敢驾得太快。
邢㑱㑱睁眼瞥了瞥邢炀,心骂声蠢货,便又闭目养神不再管他。
刚来京城就闯下这么大个祸,果然和他那娘一个样,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好是方才气归气,没跟着下去教训那车夫,不若方才这蠢货生怕别人不知他身份似的宣扬,到时候传到京城那些权贵耳中,定会拿她当泼妇看待,她再想嫁个如意郎君可就难了。
要不是家中就邢炀这么个男嗣,哪轮得到这庶子猖狂,方才那被称将军的男子和另外个人的对话,她在里头都听得清楚。
若猜的不错,那将军既然能有兄弟一说,必然就是表叔伯家中的独子,朝中的中郎将,也就是这不成器的东西愚蠢至极,这般明显都没察觉。
当真是废物!
等她嫁了权贵人家,管这废物有无有官做,一荣俱荣她跟着享,若邢炀和他不要脸的老娘想沾她的光,那可没门儿。
周祁到养心殿,褚君陵已经在殿外等候多时,见他走近就将一早备好的暖炉给他,牵过手探了探温度,确认无一丝凉意这才满意,却没将人松开。
梅林雪积了一层,花瓣露出半片红,藏在里头煞是好看,褚君陵特嘱扫雪的奴才莫毁了景致,等周祁来,迫不及地牵着他过去,身体微微侧在前头,为他挡住吹来的寒风。
他记得前世周祁便有到梅林赏雪的喜好,许是每次被他召幸都要经过此处,歇身的住处离梅林也近,却实在不是什么好去处,甚至都比不上冷宫。
夏热冬寒,旁边便是洗舆房,专洗那些脏物的地方,最招蚊虫鼠类,前世他用了许多法子折磨周祁,罚他去洗舆房做苦役,洗最脏污的恭桶。
他有回突发兴致想去瞧瞧,却远远就叫那股子恶臭喊住脚,当即就折了回去,褚君陵清楚的记得,他那日干吐了许久,整整两日都没食欲。
只从暗卫口中听得,周祁乖乖将他吩咐的活儿尽做完了,既没偷懒也没吐,甚至眉都没皱皱,脸上无喜无悲,没背着怨他丁点不好,也没拿生辰八字扎他的小人,抱恨更是没有,平平静静的承受他突发奇想的折辱。
褚君陵那时还疑惑,周祁那般喜洁的一个人,怎么就下得去手?
有一年他重罚了周祁,就在梅林的雪地当中,那日褚君陵心有不顺,在朝政上遇了瓶颈,心烦到后宫散散心,正好遇到周祁站在那儿看雪,似是想到了什么,面上浮着温和的笑意。
褚君陵惊艳了一瞬,随即被心头的无名火替代,过去赏了周祁记耳光,毫无理由的迁怒。
见他跪着同自己请罪,干脆让身后奴才施了些惩戒,气仍未消,就罚他在雪地中跪了整整一日,周祁打进宫便被废了武功,没有内力护体,根本受不住那刺骨的寒。
待周一将人扶回房,双腿彻底没了知觉,近半个月都是如此,险些废掉。
后来周一去求褚君陵,磕破脑袋才为周祁讨来一两个太医,腿是保住了,却留下病根儿,落了个残疾。
寒进骨髓,走路一跛一瘸,每到阴雨天气和冬寒那几个月,浑身都如剔骨般地痛,无药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