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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略略琢磨,叮嘱周一守紧房门,摆着脸色去了前院。
德观恭候已久,见周夫人过来微抖抖拂尘,又见周祁没跟着过来,屈了屈腰,笑问了声好。
“公公不陪着皇上早朝,大早上来我府上作甚?”
“自然是为中郎将来的。”
德观自小入宫,几十年的老太监了,哪能看不出周夫人那点心思,瞧她不欢迎也不介意,抚了抚手中拂尘,轻缓缓道:“这不,皇上听闻小将军抱恙,甚是担忧,特嘱老奴赶来看看,可有能起到用处的地方。”
周夫人表情讪讪,让德观三两句堵的哑口无言,险些挂不住脸:“皇上倒是有心了,明知我儿身体不适,不派个太医来瞧瞧也罢,反是让公公跑这一趟,也不知是何意?”
“夫人过谦了,皇上是何意,夫人兰心蕙质,想必最清楚不过。”
周夫人脾气虽是火爆了些,真论起心机城府来,比德观这见惯皇家阴谋诡计的老奴还差上许多,也正是如此,褚君陵才特派他来对付。
“小将军这病犯不上唤太医,仅老奴就够了。”
周夫人冷笑:“恕臣妇眼拙,倒不知公公还精通医术?”
“老奴哪有那本事呀?”德观见招拆招,仍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样:“不过是承皇上旨意,特来转告夫人些话,皇上还说了,等夫人听完这转告,小将军自会不疗而愈,也免那汤药入口之苦。”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奴岂敢有意思,再有那也是奉皇上命,依皇上言,此法唤作对症下.药,治小将军这风寒最是见效。”
周夫人面色难看到极点,差点没崩得住:“公公有话就直说,周府后院就臣妇一个,没经历过后宅那些阴险算计,德公公这一句话几个弯儿地拐,臣妇只怕听不明白。”
“夫人可是多虑了,皇上这话便是专说给夫人听的,您都听不明白,老奴不就更糊涂了?”
德观老神在在,等周夫人实在怼不上话来,才慢慢道:“皇上有旨,小将军这病着也不是个法子,既是留在府上不见好,不妨进宫里养着,左右养心殿偏房多的是,空着也是空着,小将军看喜欢哪间,老奴这便嘱人去收拾,再不济正殿还有龙榻,便和皇上挤挤也可。”
“这怕是不合皇室的规矩、”
“皇上还说了,往后这宫中,中郎将就是规矩,若哪个敢坏小将军的规矩,不论尊卑贵贱,一律斩首处置。”
周夫人话噎,又听德观故意打断自个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好不精彩。
“若小将军实在住不惯宫中,皇上屈屈尊,摆驾将军府也是可的,最好是太医院也搬进府上,如此日日照料着,小将军年轻气盛,想来不多日便能痊愈。当然了,”
德观笑更和善,假意压了声儿道:“公子入宫修养,或是皇上来府上照料,还全得看夫人的意思。”
“……”这狗皇帝话里话外,就没点要看她意思的打算!
周夫人气又没辙,一口素牙咬得生紧,德观等了会不闻她选择,眼瞧胜券在握,趁赶上又问:“敢问夫人,小将军这病可是能好了,杂家看看也好早回宫向皇上复命?”
周夫人:“……”
凭褚君陵先前的斑斑劣迹,周夫人深知狗皇帝真敢昏聩至此,加之德观非得见了人才回,说是好听要探探病情,周夫人只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后悔不跌。
黑着脸让奴才去请周祁过来,结果等了会没等来周祁,反而去请人的奴才被周一拖着一路跑,还差点摔着。
两人都气吁得厉害,不等嘴上缓口气,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