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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连连澄清,保证这回绝对老实,觉到周祁不快,主动将时候缩小至一月。
“本将给你十日时间,贪官人户和藏污之地若查不详尽,这解药往后也不必来求了。”
县令如履薄冰,硬着头皮应承下,好歹明日的解药周祁是给了,仰颈服下,又听他问道:“你这知县一职是州同给的?”
“正是…”
并非白给,是他拿一万两银子换来的,州同名叫左参,为官多年,不止康城,州内所有城县尽在左参管辖之内,贪来得财物林林总总,据说左参本人都没理算清过,可见数目之多。
大褚朝令,凡八品往副以下官职,无需朝廷直授,由州同、允判科考举任,再将成绩合格、可予官籍者上报朝廷,由朝廷下布文书招用。
左参利用官位谋利,借审考之便走卖试题,行阴奉阳违之效,凡买官者多是一方富甲,考前缴押定数银两,待朝廷钦任的文书下达,为官者需在三年之内纳清尾余,按官职大小,万两白银到黄金不等。
是以寒门无贵子,官职多让商甲富恶占买了去。
知县也是上月才将尾银结清,虽是肉疼,但念着好日子还在后头,总归闭着眼给了。
哪知下一刻朝廷就查到了头上,如今莫提官途,自身性命都堪忧。
不明周祁用意,有先前教训亦不敢妄加揣测,毕竟这中郎将不按常理出牌,他猜也猜不出个苗头,不定还得害一身祸。
又见他抿唇不语,小心道:“将军有何吩咐?”
周祁稍做计划,唤周一取来万两银票,让县令拿给左参,并设法将人喊到衙内:“就说本将想买个芝麻官当当,想邀左州同到府上一谈。”
以买官之事请左参前来,对方最是爱财,必然不会拒绝,再有知县在其中引线,也可打消左参的怀疑。
等左参入套,这些年吞了多少脏物进肚子,他便要这贪官如数吐出。
县令何其滑溜,又时刻在官场混迹,自然明白周祁不是真要买官,心知下个遭殃的便是州同,不做声张,恭恭敬敬从了令。
“将军与下官远侄年岁相仿,左州同也是见过我那侄儿的,下官便说是想为侄子讨个官做,左州同知我那远房兄嫂家中富庶,定然不会多疑,只是得折煞将军降降身份…”
“无妨。”
周祁也大度,只让县令回衙门准备,想是此人没多久活头,他又跟个将死之人计较作甚。
县令渐安下心,回县衙就着手安排,让衙差将银票给左参送了去,静下心琢磨该如何讨好周祁。
如今晓得将功赎罪能够活命,又不甘仅是活着,与其被削去官职贫如洗,倒不如赌一把,讨讨那中郎将的欢心。
到时候周祁能得满意,他又于此番有功,兴许有一线希望保住官位。
两日后左参传人来回话,道是府中有事耽搁,得等五天之后,县令一得回复就急去禀了周祁,周祁口头应下,不防五日未到,先将某个本该在皇宫的人等了来。
膳后回房午休,到门外听到里头窸窣有些动静,周祁气息一屏,当是哪个派来的刺客,待对方靠近门口合掌击入,豁然看见张熟悉的脸,大吃一惊,险些没收住掌。
“皇上?!”
“朕就知你在门外。”看样子还把他当成刺客看了,褚君陵笑意满满,热情地抱住周祁,顺脚将门带过去掩上:“朕靠暗卫才找到此处,进展如何了?你可有受伤?”
“皇上怎么来了?朝廷…”
“朝廷之事朕已安排妥当。”吻了吻周祁眉眼,瞧他神色关切,心头暖乎乎的,拉着人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