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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祁神色晦莫,悠闲地品了口茶:“这话是皇上让你说的,还是你自己多嘴?”“是奴婢瞧将军过问皇上,怕将军犯了皇上的忌讳,方才多嘴提醒将军一二。”
不就是个男宠么,神气个什么?
那宫女心嗤,口口声声自称奴婢,口气却傲得很,丁点没拿周祁这将军当主子看:“也是皇上如今宠爱将军,不便明说,若日后久了,将军这般没个尊卑,迟早要惹得皇上不喜。”
“皇上都不便明说的话,你这奴婢却敢说了?”
另喊个奴才将粥端来,就让那奴婢难堪站着,用饱后才接方才那话:“如今是你在本将跟前坏了规矩,你既多这个嘴,我真计较起来,便是皇上跟前的人,想来本将掌几下嘴还是能的。”
“你!”
“本将想歇了,还不退下。”
那奴婢咬牙切齿偷瞪向周祁,却让周祁抓个正着,觉出她眼中的轻蔑,加之方才的无故敌意,略一寻思,便知这小宫女对褚君陵存了别样的心思。
不过,既是让他撞见了,自然得替褚君陵将这桃花给摘了,先前都是对方拿这等事压他,这还是头一回掐褚君陵的。
周祁倒也不吃酸,反是兴致占了上风,又回榻上躺了会,得知褚君陵回来,慵懒撑起身看他:“皇上方才去何处了?”
“陈亦有要事要报,朕走时告诉了伺候的奴才,没人跟你说?”
提到这个,周祁没由得笑了声,倒也不提方才那奴婢的事,只问褚君陵否是有关徐氏。
“徐氏有意和侯府定亲,朕那计划想来该提前了。”
“定亲?”周祁有些惊讶,侯府就齐锦满这么个千金大小姐,如今同徐氏定亲,怕是当真恨极了他:“侯府小姐欲和谁定这门亲事?”
“徐渊吾,如今徐安也就看重他了。”
褚君陵冷笑,不和周祁多提这个,周祁只知徐渊吾是褚君陵的人,再因褚君陵故意瞒着,如今还当齐远侯真入了徐安党羽,这会听侯府要和徐氏定亲,自然认为是齐锦满怨他,要连合徐安报复到褚君陵身上,免不得担忧。
“如此一来,皇上更得小心着,侯府势力不容小觑,徐安身体虽是败了,忠心的下士却不在少,万万大意不得。”
褚君陵含混点点头,生有几丝心虚。
不告诉周祁齐远侯是自己人,一是私心作祟,不想叫周祁知道侯府小姐对他痴心至此,再来…再来纯属是出于恶趣味,想多看看这人替他担忧着急的样子。
“不提这个,沐浴时便听你叫饿,可用膳了?”
“臣又不傻,自然不会饿着自己,倒是皇上,事后便赶着去和陈大人商政,午膳可用了?”
听周祁关心自己,龙颜甚欢,又见他头发随意散着,凑到额上吻了吻,换奴才取过木栉:“你一说倒真觉着饿了,等束好发再陪朕用些?”
不巧将篦箕递给褚君陵的正是那奴婢,眼看周祁这般得君王宠爱,不免心生嫉妒:“皇上尊贵,如何做得了这些,还是让奴婢来罢。”
企图引起君王注意,哪知褚君陵压根不瞧他,专心为周祁束好头发,又拿过履靴放到他脚下,尽将奴才的活计干个彻底。
周祁始终懒洋洋地,褚君陵让伸手便伸手,让抬腿便抬腿,完后又靠在他肩头,也不制止对方的亲昵。
这温顺又纵容的态度,让褚君陵深感意外,暗中自我反思了会,悬着心问:“祁儿,怎么了?”
“皇上不是也饿了么?粥不抵腹,臣方才没用多少,这会浑身都没力气。”
褚君陵颔颔首:他说呢,原来是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