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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赐把粥递到她面前,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淡淡道一个字:“喝。”容艺一脸莫名其妙,但还是顺从地接过来。
她捧着那碗粥,心里还是有点担心他,于?是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昨天没睡好么?”
游赐目光下移:“嗯。”
确实没睡好。
昨晚容艺走了以后,他怎么也睡不着,心脏潮热,时时刻刻都在回温她抱住他的?力度。
那么紧、那么真实。
想到后面就再也睡不着了。
索性就失眠个一整夜。
他靠在窗边,夏夜凌晨的?风还是很湿寒的?,夜风吹动乳白的?窗幔。远处有几只蝉在叫,一声长?一声短。
偶尔有几只乌鸦也扯起?嗓子,扑啦一声飞过。
他垂着眼睛,手上在翻他写过的?日记本。每一页都写的?很厚重。
风吹进来,他心脏越来越潮湿。整个人都快要陷进黑夜里。
“你起?那么早,去哪儿买的?早餐?”容艺喝了一口粥,觉得有点甜,忍不住皱了下眉。
“没去哪。”游赐站在她面前。
“啊?”闻言,容艺错愕地抬起?头,“阿姨来过了么?”
“没。”他否认,但也没挑明什么,只是问:“不好喝?”
容艺呛了一口,连忙道:“好喝啊。”
经他这么一说,容艺很快就反应过来,这粥是他熬的?。
某人在容艺抱了他以后,失眠了一整晚直到天亮不说,第二天还破天荒起?个大早去给她熬粥。
这怎么也不像个正常人该做的?事情。
“有点甜。”容艺砸了下嘴。
“嗯。”游赐道,“加了糖。”
“你起?这么早,不困?”
“有点。”游赐回答的?倒是很诚实。
下眼睑是藏也藏不住的?淡淡阴翳,整个人看上去都恹恹的?。
他看着容艺一口一口把粥喝完:“碗给我?。”
容艺擦了下嘴,把碗递给他:“谢了。”
带着余热的?碗还是温温的?,游赐来接的?时候,容艺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烫的?厉害。
容艺吃了一惊:“我?靠,你怎么了?这么烫?”
“没什么。”游赐拿着碗的?手收回。
容艺忍不住垫脚,抬手试了一下他额头的?温度,然后又反手贴近自己的?额头,对比下来,她确凿地得出一个结论:“你发烧了?”
“嗯。”游赐音色很淡,“已经吃过药了。”
“你确定没事?”
容艺还是将信将疑的?,她知?道游赐这人跟她一样,也是个犟种?,有什么事情都喜欢憋在心里,谁也不说。
“没事。”游赐看她一眼,又问,“你昨天睡得好么?”因为?发烧的?缘故,他整个人体温都很高,说话的?声音更是有些?哑。
他说这话也不全是关心,其实也有自己的?私心——譬如,他想知?道,容艺对于?昨天拥抱他以后的?感受——是否也同他一般焦灼难耐。
但事实是,容艺没有。容艺和?他不一样。
“我?当然睡得很好啊。”何止是好,简直是太好了。
她说这话时,脸上还带着畅然的?笑。
“那就好。”游赐淡淡收回目光。
明明是两个人的?第一次拥抱,可反复回味的?总是他。
回忆起?昨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