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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翔生说他自己有精神病,倒也不算假,只不过诊断出来的只是躁郁症,金家父母找关系篡改了诊断证明,让他变成了一个典型的“精神病病人”。
“我那时候是犯病了,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喝了酒又去开车,我真不是故意的…”
金翔生低着头为自己辩解道,显然背后有人指点。
直至站在被告席上,金翔生的律师也是这样一派说辞,声称金翔生患有间歇性精神病,车祸前就是忘记吃药,才导致中途发病。
金翔生等于说钻了空子,原本要面临着严重的刑事处罚,却因为精神病人的身份而得以逃脱。
莹莹的父亲王振,那位中年男人对此大为不解,他无法接受这一切,也没办法原谅对方,站在原告席上,回想起莹莹的脸庞,他对金翔生的怨恨就越发强烈,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烧的他双目通红,双拳紧握。
“我要杀了他!!不公平!不公平!凭什么那小子没被判死刑……”
中年男人看着手机中莹莹的照片嚎啕大哭,短短几天,他整个人就瞬间苍老下来。
“别做傻事啊!”
赶来慰问的同事亲朋急忙劝说他,生怕他一时冲动,做出不可挽回的举动。
有人劝道:“你想想莹莹,她会高兴见到你把自己后半生搭进去吗?”
还有人摇头惋惜:“唉……这就是命啊!”
“……”
王振浑浑噩噩地挥开众人,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的小区,此时天色渐晚,今夜是中秋节,天上挂着一轮明月,向地面抛洒着幽幽月光。
各家各户都亮着灯,走在小路上,能隐约听见别人家里的说笑声。
王振青年丧妻,中年丧女,经此一遭,他几乎是一蹶不振,精神萎靡。抱着莹莹的遗像漫无目的地走在小区内,他也没有循着熟悉的路线回家。
“我,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王振悲从中来,他不记得这里来到了哪里,只看到身旁经过了一幢楼,也不清楚是哪幢居民楼,他头脑一热,直接冲了进去。
摁下通往最高层的电梯按键,王振的心情突然平静下来。
他觉得自己四十年的人生已经走到了尽头,所有的美好和幸福正在如昙花般消散,已经没有能让他感到留恋的东西了。
王振手指颤了颤,慢慢地从怀中掏出来一张泛黄的旧照片,上面是一张全家福。
那时候还很年轻的王振,身旁站着妻子,怀里抱着一个女孩,一家子看上去其乐融融,十分温馨。
“等等我,我这就…”
男人喃喃自语,他只顾着低头,并未注意此时电梯内的灯光微微闪烁,电梯屏幕上的楼层数字则是一团乱码,无法显示出正确楼层,他似乎进入到了一个奇怪的空间内。
不知过了多久,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了。
王振将照片重新放入口袋里,离开电梯,步入这一层的走廊。
小区的楼层设计,得先来到一幢楼的最高层,再通过旁边安全通道的楼梯步行上去,才可以到达最顶层的天台。
只是他走了好久,都没发现通往天台的安全通道入口,这层楼的走廊似乎非常曲折弯曲,寂静的楼道里只有他一个人。
“有些不对…”
为什么已经走这么久了,都看不到这层楼的住户?
王振感到纳闷。
就在他疑惑之际,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了一阵“啪嗒啪嗒”的轻快跑步声。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