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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再推后一点,好不容易等到那刚刚筑基的小修睡下了,郁青颇觉郁闷地在道侣身边坐了下来。脑袋又是一歪,靠在邬九思肩膀上,和他嘀嘀咕咕:“事情怎么就成了这样呢?”
玄天门完全覆灭了吗?也不是,前头已经有许多修士离开,只是最后留下的一波人没来得及走,就被神龙教的人追上了。
所谓“神龙教”,便是那些尊崇妖蛟言论的人给自己打出的名号。这些年中,邬、郁两个曾无数次和他们打过交道。最初见了,两人心头还有些许震动。到现在,便只剩下漠然提起法器了。
可郁青还是不解。
就像九思说的,哪怕最初有人被焦苍留下的话蛊惑,这么多年下来,难道还不够他们看清杀人根本没用吗!
再有,要说那乔家小辈是真的相信焦苍的话,他怎么又偏偏留下了一个孩子呢?
繁复情绪积攒在心头,让他的心情郁郁沉沉。
以邬九思的角度来看,道侣的识海当中凝出了一片阴云。
他想了想,直接岔开话题:“这样下去,‘登船’的日子怕是要提早了。”
郁青听得一个激灵,猛地坐起来——没成功,大约还是道侣肩头靠着太舒服的缘故,人起开了一刹就又倒了回去——惊道:“提前……好,仿佛也是时候了。这么下去,谁知道自家地盘什么时候要没?倒不如快点去船上抢地盘。”
邬九思轻声回答了一句“是”。
只是这就是修士们的结局了吗?原先笼罩在郁青心头的阴云消散了,化作烈火烧灼一般的不甘。
奈何自己的研究始终没有进度,这么多年过去,也至多是让风暴凝出的灵石里多了些金木灵气。要看上头结出花苞,还是遥不可及。
要放弃吗?
如许多年前一样,郁青给了自己清晰的答案。
绝不!
原本蔫头蔫脑的道侣快速打起精神,琢磨起那个已经困扰了他经年的问题。
邬九思含笑看着郁青的身影。过了会儿,觉得左右无事,于是自己又到了空间里。
这些时候一直忙忙碌碌地救人、接人,他们又有一段时间没有查看空间中的灵植生长情况了。
邬九思并非药修,可和郁青同修日久,他又愿意上心,此时对那些各式各样的灵植已经十分熟悉。
再说了,除去自己做事外,他还另有一名“帮手”。
雪白白、毛乎乎的寻宝鼠感受到了主人的气息,立刻从灵石窝里窜了出来,三下两下顺着邬九思的衣摆爬了上去,来到修士肩头。
又“吱吱”了两声,意思是:“主人主人,这会儿我能出去放放风吗?”
邬九思很遗憾地告诉它:“还不行。”灵舟还在行驶,吱吱要出来,最起码也得等到回天一之后。
而哪怕回了天一,小耗子也不能像是从前那样自由自在漫山收小弟。被妖雾吞噬的修士是多,可活下来的仍有不少,加上那些随之内迁的凡人……靠近玄州内部的宗门近乎都是人满为患,就连太清也分出几个峰头给邬戎机从前交好的门派、势力——值得一提的是,孔秦及其门下弟子也在其中。
孔连泉对此十分惭愧。真论起来,他才是整个天一当中与云梦门关系最近的一个。只是主峰不比其他峰头,本身并无多大地方,只能请师伯一家安顿父亲了。
人多带来的结果就是宗门再无往日清净,寻宝鼠的“领地”也受到威胁。本就已很少出去见人,这下好了,连在“自家”都得躲着避着。吱吱自己倒是乖觉,知道这也是为它考量,可邬九思和郁青还是觉得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