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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想这样和邬九思讲,但话没说出来,邬九思又道:“说来酿酒和炼丹一样,都讲究对灵植等物的应用。你去瞧过,兴许能解开几分在丹道上的疑惑。”“当真?”郁青的兴致一下从三分升到九分,“那九思,咱们一定得多看看。”
邬九思微微笑过,继续说:“待到从雍城出来,一路往西……直奔着镜原去,搭着父亲、母亲给咱们的飞行法器走二十多天就够了。可若是想细细看北州风光,便不知要走到什么时候去了。”
“无妨!”郁青干脆地说。这句之后,方反应过来,“九思,和你在一块儿,我做什么都开心的。若你愿意多走,咱们就多在外面瞧瞧。若是你想早些回来,我觉得太清也极好。”
一段话说出来,算是又剖白了遍心迹。只是没想到,他话音落下,道侣竟迟迟没有反应。
两人共同走过许多岁月,又有前些日子那场盛大的结契礼。时至今日,郁青已经相信自己与道侣之间的感情。可到了眼下场景,他还是略略迟疑了:“九思怎么……难道是——”
“阿青。”邬九思叫他,目光中竟全是他的面容身影,“你我之间,当真是耽搁了很多时候。”
郁青怔然:“九思?”
邬九思抬起手,动作轻缓而温柔地捧住道侣的面颊。这个刹那,他觉得阿青就像是御灵峰上那些刚刚出生、还在学着适应外间的幼年灵兽。被人触碰了,会小心谨慎地观察,直到察觉善意才能放松身体、流露依恋动作。
而这已经比阿青刚恢复身份的时候好了许多,至少阿青愿意坦然地爱他了。
“你我的时日还长呢。”邬九思含笑说,“在外面的日子长些也没什么不好。”
郁青眼神动动,露出喜意。
邬九思又维持着轻笑神色,若有若无地瞥一眼外间,这才低声和道侣讲:“前头父亲、母亲闭关,我可是帮他们扛了百年太清峰上的大事儿小事儿。如今他们回来了,父亲又总说许多管事的弟子都习惯了找我禀告,以此来推脱事务……”
郁青:“……”嗯?九思这是、这是在偷偷和他告前辈的状吗?
他有点紧张,又有些和心上人同一战线的欣喜。大约是情绪变动太大了,连道侣的手指不知不觉间落在自己唇上都没就觉得。
邬九思待道侣更是又怜又爱,继续讲:“咱们这趟走得久些,也让父亲重新养成好好做事的习惯,你看如何?”
郁青还能说出什么答案?自然是一个干脆利落地“好”字。
就这样,两人和亲朋好友们告辞之后,很快踏上旅途。
沿途中,郁青还有意找商会买了许多讲各处风土人情的游记。他看得高兴,邬九思也不动声色地长了很多见闻——他去过的地方是比道侣更多,可真论起来,还是有所不足。
眼下好了,道侣兴致勃勃地和他说起什么“原来四处大州之外还有许多小州星罗棋布”“竟有许多修士数度驾着灵舟往云州以西、龙州往东走,只为找那‘天涯海角’”,邬九思便也一起道:“既然如此,咱们也能去瞧瞧。”
郁青倒是犹豫:“那些小州也还罢了,‘天涯海角’还是少去为妙……”
游记里都写了,越是这么走,遇到的空间风暴便越是可怖。能写下记录、往后流传的修士都是半途放弃的,而那些真的一路走到黑的修士,多半是没了音讯。
“好。”邬九思从善如流,“都听我们阿青的。”
郁青又是好笑又是赧然,心脏再度“怦怦”跳动。
不过无论如何,这些计划都是后话了。眼下,两人先抵达的地方还是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