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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在您身边的时候。可我又知道,还远远没到那一刻。
他慢慢吐出一口气,到底顺从了本心,去看心上人给自己写的第二页信。
……
……
要给阿青写什么呢?
落笔的时候,邬九思其实只粗略地想了几个话题。但当一页纸满后,他又发觉自己想说的实在太多,完全不必有“信没有徒弟那么厚,徒弟收到兴许会伤心”的忧虑。
他用略带烦恼的笔锋描绘收到郁青丹药的时候,父亲母亲竟然在外面偷看的场景。后头自己叫破,他们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惹得自己哭笑不得。
不过无论父亲母亲,言谈之间都很关心阿青。
郁青看到这里,唇角勾起。
邬九思又写:不知云梦那边是什么状况,天一这边长老们已经争执了很久。听任师姐说,这份争执早在他们还在镜原的时候就开启了。
郁青舔了舔嘴唇,跟着略觉忧虑。
邬九思还写:师姐描绘当中的镜原实在是个有趣的地方,自己十分好奇,后面或许会亲自去瞧瞧。
郁青身体端正许多,想,不知那时自己有没有回到天一,和师尊同去。
邬九思:早前为师也是去过云州的,那会儿同样曾到云梦拜会,对当地的风景、吃食都有印象。阿青过去以后,虽是修行,却也要记得劳逸结合。有空的时候,可以前去看看山水、尝尝佳肴。
郁青目光落在心上人提到的几个地方、几样吃食上。他原先没有这方面的念头,是真的像邬九思隐约担忧的一样,预备只把自己关在云梦当中。可“与心上人看一样的风景,品一样的滋味”又散发着他无法拒绝的诱惑,尤其师尊提到的一处游玩场地距离云梦只有半日路程,实在很难不去心动。
他深吸一口气,干脆直接取来新纸,自己也不知是抱怨还是撒娇地落笔,写人人都希望自家徒弟上进,怎么师尊就只想要自己放松歇息?
笔锋从纸页抬起,青年踟蹰片刻,又把前面的其他念头也一一写下去。
孔真人送了他几个单方,闻言是对高阶修士也有好处的。他会尽力练习,争取日后拿出能孝敬两位师祖的灵丹。
云州这边也有争执,甚至一意安乐的长老恐怕比天一还要多些。郁青作为后辈,无法评判这些人观点的正误,只有自己尽力些、更尽力些,看能否坚持到为难来临的那一刻,为身边人多少做些什么。
孔小师叔也描绘过镜原奇观,自己如师尊一般心怀好奇。
……写了这么些东西,一封信已经快要成了。
郁青歪了歪头,还是又取纸,继续写,真正到了云梦之后,自己的所见、所闻。
他还预备在新信寄出之前就动身去那片师尊记挂的山水间,从中取些东西送给师尊。
郁青兴致勃勃地出了门,孔连泉听到消息,十分吃惊。
他原先已经在考虑要怎么劝师侄别把自己逼那么紧了,没想到阿青还能自己想通。
再想想商会委托自己交给阿青的包裹,孔小师叔了然。
他有种预感,从今以后,自己兴许会经常听到师侄出门的消息。
对于寿命漫长的修士来说,“一年一次”的确算得上经常了。
春去秋来,寒去暑往。
回到家中的第五个年头,孔连泉终于彻底从“信任的友人竟然是心怀不轨的妖蛟”的阴影中走出来,重新预备出门。
临走时,他又去找了郁青一次,“我暂且不会回天一,应当是往南走。倒是阿青你,还从来没离开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