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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寻宝鼠的叫声当中生出隐约不妙预感,想要暂且停下、先看看吱吱那边究竟是怎样状况,也完全无法做到。这让他渐觉不对。哪怕心头充满对鲁敬长老的尊重畏惧,郁青依然还是开口,叫对方:“鲁长老——”
无人理会。
是因为他的声音太小了吗?郁青不太确定地给了自己一个答案,随即更是用力叫喊,“鲁长老!我好像……”好像不太对劲。
如果眼下有一面镜子落在郁青面前,他就会发现:自己的情形何止是“不对”?分明是已经糟糕到了极点!
青年面色惨白,丹田已经完全被抽空了,过于剧烈的灵气消耗让他的经脉也跟着绷紧、颤抖。偏偏在这同时依然有源源不断的灵气涌入契图——这些灵气仿佛并非出自己身吧?既然这样,它们是从何而来?再有,不过是解除一个道侣契,用得着这么多灵气么?
愈多古怪在郁青心头浮现。他忍不住又叫了一声:“鲁长老?”
大约是意识抽离更多的缘故,这一回,郁青终于看到了鲁敬对自己的回应。
他背着手,人就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垂下的目光依然是冰冷的,却是始终落在他的脸上。
他听到了。郁青前所未有地意识到。他知道自己在叫他,而他——
没有回应!
“这当真是解道侣契的契图吗?”郁青问。他的话音断断续续,竭力想要将灵气的涌动打断,却完全无法做到。
寒冷,惊怕,不可置信——多重感受汇聚在一起,郁青喉咙里甚至发出了“嗬嗬”的响动。他想要重新控制自己的身体,想要站起来、离开这个地方,亲自去峰头问一问道侣,究竟是不是对方将自己交到鲁敬长老手中。这些目的却一个都无法实现,不仅如此,在发觉他的不配合后,面前修士的态度明显也有所变化。
他“啧”了声,竟不如何生气,而是问郁青:“何必呢?你当真觉得自己逃得掉么?”
这近乎是撕破脸了。郁青瞳仁骤缩,愈是难以想象:“果真不是九思?你——”
第一时间,郁青是想要质问对方的自作主张的。可不等话音落下,他忽地意识到一件让自己惊恐无比的事:“不,不对!他把我叫出来的时候,喊了我的名字!”
不是“陈禾”,而是“郁青”!
他知道自己要找的人究竟是谁!甚至——甚至如果眼下的事九思一无所知的话,面前的人怕是整个太清峰、整个天一宗中唯一一个看穿了自己身份的人!
意识到这一点的刹那,寒气直接从郁青跪在地上的膝盖涌了上来,以最快的速度窜到他的天灵盖。
喉咙腥甜,一口血涌了出来,又被郁青硬生生都咽了下去。他惊恐地、愤怒地望着对方,脱口而出:“是你?!”
鲁敬淡淡颔首,神色从容。
“是你,”郁青又重复了一遍,“当初夺走龙血草的人——”可是,为什么?
鲁敬没有回答他。
他只是又看了一眼契图,想要确定灵气的涌动还在继续,更多灵光正在将其点亮。
这就够了。鲁敬闭上眼睛,像是面前完全没有郁青其人存在。
而正是他的忽略,让郁青心头更冷。
电光石火的工夫,他已经想明白了一切:此人能够看穿装有龙血草的锦囊,那他再能看穿金丝面具之下自己的真正面目也并不值得奇怪。问题在于,他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隐匿身份、重新来到天一宗内?是最近一段时间,还是……
一开始的时候。
他那会儿虽然过了弟子选拔的前两轮,甚至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