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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有心思想:“天一宗毕竟是名门魁首,哪怕是无极峰的人,也只敢做一些阴私勾当,明面上却不能太与人为难……“他们会如何处置我?大抵不会让我太过遭罪。只是和从前一样,把脸面踩在地上,又将所有从太清峰上得来的东西交出。
“只是上次侥幸保全了修为功法,今日怕是有所不同。”
几个念头转动过去,前头曾出现的那道威严声响又落在郁青耳畔,呵道:“郁青,还不跪下!”
与之一起出现的,是落在郁青肩头的沉重威压。本就所剩无几的防备心在过大的实力差距之前更是趋近于无,他只觉得膝盖一痛,再回神时自己已是伏在地上。
青年心头一紧。如此丢人的模样,定是已落在旁人眼中——他近乎做好了再被嘲笑一番的心理准备,然而大约鲁长老的确驭下甚严的缘故,到了此刻,四周仍然是静悄悄的,唯有鲁敬继续开口道:“假冒身份,潜入宗门,你可知罪!?”
郁青浑身颤栗,声音极轻,落出时旁人近乎听不清楚:“……是,我知晓。”
鲁敬冷笑一声,又道:“前一次让你轻易脱身,这次却没有那么容易!”
郁青声音更小,近乎是用气回答:“听凭处置。”
他听到了脚步声,是鲁敬在来回踱步。如此走了片刻,如此走了片刻,他来到郁青身前,道:“少峰主倒是心软,”简简单单几个字,听得郁青心头愈是发酸,“要我莫要直接对你动手。然则有一件事,你必须做完!”
郁青下意识问:“九思如今还好吗?”
鲁敬:“……”
郁青自知失言,垂下眼,说:“什么事,您且与我说。”
只要能做到,他就会去做。
面前修士要的就是他这句话。听了青年的表态,他当即道出一个“好”字,逼近道:“当初你骗得少峰主结契,虽未像寻常宗门子弟那样办过大典,到底也算走全了流程,得天地见证。后头你人是走了,这份见证却还在。天道之下,你与少峰主竟还存着关联!”
郁青沉默。他是曾想过这个可能的,只是从前无人能问,便只能自己默默琢磨:“我与九思……我们之间……”到现在,事情被鲁长老说破,他半喜半悲。原来就从前那些日夜中的妄念都是真的,可一切都要真正结束了。
果真,鲁敬下一句话就是:“少峰主日后自有门当户对的道侣!你若安生待在外头,过上十年、二十年,这份道侣契倒是能自个儿解除。可你不安分啊,竟是又改头换面、潜入宗内!袁掌门听了这事儿,也是极生气的。他与我讲过,这次务必不能再留隐患,要你将道侣契解个干净,而后再走!”
这是自然的事。郁青默然片刻,静静点头:“我明白的——鲁长老,我要怎么做?”
说话的时候,他能感觉到鲁敬的目光落在自己面颊上。那么冰冷,像是在看什么路边草芥。又带了些许探究,大约也是在怀疑,他答应得这么干脆,是不是后头又有什么阴谋?
郁青苦笑。可自己还能有什么阴谋,他心惊胆战了那么多年,如今不过是一个注定的结果。只是眼下看,他想要亲自找出带走龙血草的人是做不到了。九思不见他,他大约只能把这事儿与鲁长老说。
对这位鲁长老的为人,郁青倒是还算放心。此前听对方的名声,都是道对方如何严明。再有,袁掌门和九思既然委托对方处理自己的事,便说明他们对其的确足够信任。
他心头计较了一番,便要斟酌言辞开口。不过鲁敬比他动作更快,只见他从袖中摸出一枚玉简,轻轻一抛,东西就到了他面前。
郁青心有所感,抬手将东西握住。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