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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如此,又有谁能陪伴他、让他开心呢?郁青曾经把袁掌门师徒四人一并塞在这个圈子里,往后却到底察觉到这样的不便之处。无论如何,袁掌门已经不能算是太清峰的人了。
那么,“九思的徒弟”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他会陪伴九思,照顾九思,尊重他崇拜他让他以其为傲;
而不是像自己一样,到底只让道侣伤心罢了。
等等——伤心。
郁青一个激灵,忽然意识到,自己眼下不言不语的态度落在道侣眼中恐怕有另一重含义。
他赶忙开口,磕磕绊绊地与邬九思解释:“真人,我并非有意窥探,只是一时多想……呀,实在是太对不住您。”
邬九思听着,有些失望于对方的生疏,却还是淡淡笑了:“无妨的。”
郁青又道:“呀,怎么已是这个时候?”天色不仅仅是微亮,而是全然到了日出时刻。艳丽的朝霞笼罩山林,同样将邬九思和郁青的肩头染上一篇霞光。“实在不曾想,竟打扰了您一整夜。”
他脸上是惴惴不安。这样环境当中,邬九思自然显得更加温润柔和一些,依然道了一句“无妨”。
他看着“陈禾”朝自己告辞、离开。再看看四处散落的金钟,邬九思缓缓吐出一口气,摇摇头,将所有大小灵钟收入袖中。
原本以为这就是一切结束了。自己虽然没有收下一名亲传弟子,可以他在太清峰的身份,往后仍然有许多事需要忙碌。那些寻常内门弟子的拜师、他们后续课程的安排……以邬九思如今所在的高度,这些其实都是琐事。他若是不愿意处理,直接交给下面的人也是无妨,许多峰头其实都是这么做的。不过眼下时节,邬九思倒是更愿意自己动手。
“前头已经清闲了那么长时间,”他说,“如今是应该找些事做。”
有了这等说法,无论太清峰弟子们还是袁仲林等人都是无话可说。
——说曹操,曹操到。
回忆里刚刚出现师叔等人的面孔,邬九思便听到一串儿笑声,“九思,九思,我来祝贺你了!”
邬九思从新入选弟子名册中抬头,眉目当中满满都是疑问。用这样的眼神去看周围其他太清弟子,后者们也全然不解地朝着少峰主回望。
看来与自己手上的事情无关了。邬九思这么想完,心头忽地出现了一个念头。饶是他,从前来时都被这念头震得头晕目眩、口舌发干。在场的弟子们只觉得眼前一晃,再下一息,少峰主原先坐着的位置上已经没了丝毫人影。
“师叔!”邬九思嗓音难得抬高,步子也比平时就快了一些,“难道是——”
两人相对,目光当中都是喜悦快活。
袁仲林高高兴兴道:“没想到啊!我拢共就四个亲近后辈,你年纪在里头也只排第三,可是却是第一个收徒弟的!哈哈哈,这可是大喜事儿!必须得要大办一场!”
邬九思:“师叔,莫非是——”我那父亲、母亲出关了?
后头的话没有说出来。
袁掌门的语速实在太快,邬九思又一直是个慢脾气。不等他说出一句囫囵话,师叔的“喜讯”已经清清楚楚地落在邬九思耳畔。
他重新沉默下来。
这态度不可谓不鲜明。袁掌门很快反应过来,脸上笑意收敛,担心地问:“九思,你还好么?”莫非又有什么状况?
袁仲林忧心忡忡,邬九思到是镇定下来。巨大喜悦散去,成了空空落落的一片。只是看着掌门师叔的表情,他还是笑了笑,说:“师叔,你是从哪儿得来的这误会?”
袁仲林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