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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小友——”话音还没落下,便见对方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
邬九思疑问:“……”
郁青尴尬:“……”
两人目光相对,一声惊叫被郁青硬生生地压在嗓子眼里。他有紧张,也有欲哭无泪。实在没有想到,自己明明一门心思想要把事情做得低调一些,却直接撞到了正主面前!
如今正主看着他,也不说话。郁青更是紧张,短短时间当中,思绪已经从“九思到底发现了我身上的异常之处,这便要戳穿我的身份,将我从此地赶走”,飘散到“九思毕竟是九思,哪怕对一个他厌恶的人也是这样温柔。要戳穿我了,依然不曾让其他人一同过来、给我难堪之处”。
这么一想,郁青倒是生出几分动容。
不过,在这份动容真正落地之前,他又听到邬九思说:“你该走这边。”
郁青:“啊?哦哦!”
他意识到,自己前面是想多了。又意识到,道侣应该是误会了。
这明明是好事,青年心里却还是酸楚,茫茫然地自问:“我虽一句话都没有哆嗦可到底是前面有所行为,这才惹得九思误会。这算是我又骗了他一次吗?可是,这实在不是我的本心啊!”
心中沉沉,脚步便也不曾迈动。落在邬九思眼中,便是一个欲言又止的模样。
邬九思心中一动,态度还是显得柔和,问郁青:“你夜间出来,原先是要做什么?”
夜间——对了。
郁青暗道,明月总是要在夜间出现的。九思在白日是受人敬仰的真人不错,可到了夜间才是真正姿容清绝。
“也没什么。”郁青说了一半答案,“就是想要走走。”
顺便找个好地方。
说罢,不等邬九思再问,郁青鼓起勇气又道:“真人呢?晚上也在修行么?”
邬九思失笑,回答:“没有。”
郁青带着几分忐忑,问:“那您是?”
邬九思轻声说:“前些日子整理旧物,原先是想找些东西来给徒弟当见面礼。没想到,翻出些已经不太记得的东西。”
徒弟。郁青在心中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又有淡淡的酸楚浮现而出。他自然知道,自己要等司徒修与安朗的考验结果,同时便也是在等太清峰这边的结果。究竟是什么人会有幸拜在九思门下,得到他一心一意的打算与照料——像是从前对自己一样。
却也有不同的地方。世间多有道侣分道扬镳之事,然而当事人闹得再如何不快,落在旁人口中依然只是一桩笑谈。轮到师徒便是截然不同了,那些以家族为势力的修士暂且不论,若是早早离家、拜入某个宗门的修士,师尊对于他来说便是比亲族更加重要的存在。一旦辜负,便是整个修真界都有所不容。
这样就很应该。
九思会有一个真正配得上他的弟子,对方也绝对不会像自己一样将他的一番好心辜负。
郁青真心觉得这是一桩好事。至于除此之外,自己的沉闷疼痛,自然都并不重要。
“是什么东西?”他口中还在应着邬九思。接着便见对方笑笑,问他:“你要来看吗?”
郁青惊讶,近乎是不可置信地问出一句:“我?”
邬九思说:“总归也没有旁人了。”
总归,这位陈禾小友是自己唯一有些兴趣、想要收为弟子的人。奈何对方对自己并无兴趣,既然这样,邬九思便也并不勉强。只是还是觉得有缘,这才有了刚才的出现——光是指路,用得着他亲自现身么?更不用说后头的邀请了。
“自然,”眼看青年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