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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阿娘,在她病重的时候连棵药也找不来,光是去找人磕头有什么用?“后来更是狼心狗肺,连人都算不上了。九思待我那么好,我却只让他伤心,让他伤得更重。他能放下,能康复,是因为他值得。”
眼睛眨一眨,泪水就要落下来的。此刻倒是没有旁人在,稍稍放纵一些,想来也是无妨的。
郁青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他刚刚经历了一遭生死,心神动荡之下,再怎么尝试安慰自己、说“你这个样子九思若是见了会更加厌恶”,也依然控制不住心绪。九思根本不会再见他,这样是最好的,可是、可是……
同样赶到河边、预备搞两条鱼来压压惊的司徒修、安朗:“……”
他们真没想到,会撞见刚刚分别了的恩公一个人默默垂泪啊!
尤其是恩公望来的那一瞬间,安朗脑袋都空白了。司徒修知道好友的脾气,知道这会儿只能依靠自己。可他想说些什么来安慰恩公,也总是不得其法。最后,只能干巴巴地转移话题:“恩公……就是,我们想要问一下,你也是预备去天一宗拜师的吧?那咱们要结伴同行吗?”
第039章 收徒条件
这话实在挑得烂透了。司徒修心道。恩公听了, 恐怕更要觉得自己和阿朗是什么怪人。
好在他面皮够厚,虽然心里已经念念叨叨了一堆“怎么办怎么办”,脸上还是端出一副大家子弟从容真诚的模样。被拒绝了也没关系, 要是恩公能笑话笑话自己二人, 恰好借此从原先的伤怀当中走出来, 倒是功德一件。
司徒修是诚心诚意这么觉得。然而话音落下不久,一声轻轻的“好呀”落入耳中。
他微微一愣, 以为自己听错。可再看不远处的年轻修士,的确见对方朝这边一笑, 神色间的黯色已经消散很多, 取而代之的是莫名坚决。
司徒修有种奇怪的感觉:刚刚那一瞬, 恩公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这倒是与自己无关了。司徒修跟着微微一笑, 开始与郁青确认从此地出发的时候。再有, “竟还未问起,要如何称呼恩公?”
“莫要总这么叫了。”郁青说,“我修为还不如你们呢,前头只是机缘巧合,咱们就相互喊名字吧。”
司徒修和安朗相互看看,一起点头。
郁青又说:“我姓陈, 名字——”一顿。既然要去天一宗, 从前用过的“陈初”便不能再说出口了。姓倒是无妨,陈字并不生僻。
“陈河。”
青年道。
话音出口的瞬间, 郁青便有些后悔。旁边就有一条河, 自己的敷衍之心未免太过明显。
不过司徒修竟真的并未察觉。他脸上带着赞赏,说:“可是稻禾之禾?”
郁青一愣, 没想到对方竟是如此反应。他眼神晃了晃,干脆应了下来, 紧接着便听对方夸赞,“古人有言,民食莫重於禾,故谓之嘉谷,是个好名字。”
郁青沉默片刻,又笑了,只是这一次的笑意要真心很多,“你竟还知道这些。许多修士莫说凡谷了,连灵谷都不曾种过。”
司徒修道:“也是家中渊源……”
郁青听他讲起“渊源”的来路,时不时惊叹、点头,心思却有些飞走了。
在司徒修开口邀请他去天一宗的时候,他再一次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多么贪心不足的人。
明知道侣怕是一眼都不想再见自己,可想到对方要收徒弟,便必然会在众人面前露面,郁青便多了十足心动。
他甚至给自己找了另一个理由;若是如此,我也能悄悄找个时机把乾坤袋放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