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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道基。师侄如今有了康健希望,一是因为他心善,二是诸多机缘巧合撞在一处,和那白眼狼有什么关系?
“只是不知道,”袁仲林又道,“这功法究竟是出自什么人之手。鸿蒙, 呵。”
邬九思亦有几分在意。他感受着体内微弱的、时有时无, 却毕竟重新开始流淌的灵气,沉吟良久, 终于缓缓说:“都说万亿年前, 世上唯有一片混沌灵气,那便是‘鸿蒙之时’。往后天浮地沉, 有了玄州。再后来,才是其余各州慢慢显露。
“落在我身上, 那日饮过师弟送来的酒水后,我体内灵气溢满,却又混沌难分。恰好,前段时日为了找寻阿青……”
再度念出那个名字,修士的话音停顿片刻,眸色也跟着黯淡些许。
袁仲林听着、看着,又忍不住要叹息,暗恼自己真是害苦了师侄。
然而不等他出言安慰,邬九思便像已经调整好心情,继续讲:“总归,我始终在运转功法《阳篇》,算是有了本能习性。
“那会儿酒醉昏沉,这习性又显露出来。二者凑到一处,便若天地初开、阴阳初现,我体内也重开了一副灵脉。
“真是巧了。”
说到最后,他微微一笑。虽然依旧满头霜色,这点笑意里却又有了从前邬真人的神清骨秀。
袁仲林到底欣慰。师侄今日是为完全放下,可明日、后日——他是师兄师姐的孩子,是太清峰的少峰主,是曾经天一宗中年轻一代最出挑的天才修士。寿数漫长,明日无垠,袁仲林相信,那白眼狼终究要被师侄落在脑后。
他转而叮嘱:“你好生修炼。”说着,又开始琢磨:“天阴体罕见,却也不是毫无踪迹。若是唯独这等道体才能助你再进一步,倒是能……”
邬九思打断:“师叔,这便不必了。”
袁仲林看着师侄的神色:“好好好,都听你的。”想了想,也把那句“出去的弟子说,那白眼狼手里怕是还有什么底牌。九思,你近日有空的话看看锦囊,弄清有无缺少的东西”咽了下去。
……
……
郁青上次搭乘灵船的时候已经知道,州与州之间的行船速度,与是否遇到风暴有很大关系。
所谓“风暴”,其实是一种灵气乱流。虽说沾了“灵气”两个字,可对修士而言绝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碰到,轻则血肉被其搅碎,重则连神识也无法留存。
是以虽说在短短十数天的航程中便遇上三次风暴,并且眼看抵达龙州的时间在被不断拉长,郁青依然没有心焦之外的办法。他只能沉着心修炼,偶尔拿空白符纸练习一下灵符绘制,好让自己多些下船之后的底气。
如此又过了半个月,灵船终于在龙州港口停靠。郁青借口自己要投奔早年迁来玄州的族人,婉拒了这段时间与他同住下房的另几个修士共同游历的邀请。下了船,便以最快速度再次改变形貌、赶赴记忆中的山岭。
前头运气太糟,如今总算得了些好。在这一程灵船上,郁青意外遇见了一个渡元婴劫的修士。发觉雷云凝聚、其他修士开始避让的时候,他又有了当初遇到夺宝之人那会儿心脏狂跳、似惧似喜的感觉。
惊雷符本就是将天雷封存、以待日后使用的灵符,而与寻常雷电相比,这渡劫之雷的威力不知高出凡几。要引劫雷也很容易,只要在其劈下的时候,同样站在劫云下方便好。
唯独的问题是,真这么做了,郁青本人会有危险。
“没关系。”他一面准备符纸,一面自我安慰,“我境界低,所以就算有劫雷落下来,也不会太过凶戾。加上这身法衣,不说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