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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我还能做什么?”郁青回答,“我什么都做不了。灵植丢了,风露云英也是九思自己的。我只是一个筑基,纵然想让九思好起来,又怎么比得上天一宗的底蕴呢?”
那个声音静了下去,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留下郁青一人,不断低低地笑,低低地哭。觉得自己可笑,又为道侣悲伤。
如此过去不知多久,天边泛起一片淡青色。又到一日清晨,晨曦之光落在躺在地上的青年面上。他眼皮颤了颤,又颤了颤,再睁开的时候,有一次刹那,以为自己从未归来,至今仍在龙州的山岭当中。
龙州,山岭。
郁青的眼睛忽地睁大了。
就在刚刚那一刹那,他抓住一个念头。
——自己摘下“变异龙涎草”的时候,为保它能活得更久,特地顺道取了一捧土入盒。此番回想,那捧土分明不是寻常颜色,而是带着血一样的暗红。
郁青虽不是药修,却也知道灵植变化总有缘由。会不会,那些土便是“缘由”?
“如果,”他想,“我去龙州,把那些土取回来,九思会不会有救?”
第029章 伪装
在酒楼外守了一夜、再度开始不耐烦的太清弟子们开始思索, 自己是不是应该把这趟差事做得简单些,直接下去把人拎出来、丢到某艘灵船上。
这时候,负责盯梢的那人忽地“咦”了一声, “那人出来了。”
不仅出来了, 还一副心有成算的样子, 离了酒楼便又去了一家商会。目的却显然和昨日不同,到了地方, 他看也没看各类悬赏信息,便直接走到柜前。接着, 又被带到了商会内的雅间。
众人有些回过味儿来了:“这是要卖东西?”
“恐怕是。”
“我呸!少峰主若是知道此事, 不知该有多……”
说着说着, 太清弟子们敛下话音, 只是眼神里又多了几分对郁青的厌恶。
郁青对此依然全然不知。他来的路上便在盘算, 手头有哪些东西是一定要带走的,又有哪些可以狠狠心舍弃——一定要说的话,自然是任何一样都不愿放手。可和“与道侣的回忆”相比,“道侣能够获救”仿佛更为重要。
算来算去,到最后,他只给自己留了一身法衣, 一件武器, 加上脸上的金丝面具。
手指在面具上轻轻碰了碰,考量片刻, 郁青又问刚刚拿了锦囊给自己的验货师傅, “你们这儿可有空白符纸?还有衣裳。不用法衣,只要寻常能穿就好。”
以自己的修为, 金丝面具便罢了,这东西原先就很难让人察觉。其他两样却不同, 一旦让人盯上,郁青确定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应对。
还是该做些伪装。
验货师傅应了“是”,双方很快达成一笔新的交易。到外间的时候,郁青已经是全新样貌。
这让太清弟子们陷入短暂混乱,好在他们到底从对方接下来的目的地上看出端倪。出了商会便去船行的人太少,如此便初步确定了数个目标。再细看几人走路的姿态、偶尔触碰腰间兵器的小动作……不多时,郁青重新出现在众人视野当中。更让他们肯定的却是对方这会儿用的假名,和在万豪商会的时候一样,姓陈,只是换了后头的字。
几个弟子松一口气,跟着买票、上船。一路顺利,唯独进入房间的一刻,为首的那名修士眉尖压下,快速朝外间看了一眼。
其他人见状,当即问:“祝师兄,怎么了?”
祝伯敏抿抿嘴,犹豫一下才开口:“方才那一刻,我仿佛觉得有人在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