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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方才吐露出两个字来:“胡闹!”孤鹰与车夫当即噤若寒蝉,他们的这位主子外表柔和,内里却狠厉异常。
他语气里少有地多了几分焦色,“改道落霞山……罢了,我先行前去。”说罢一缕白烟自马车后门升腾而起,人已不见了踪迹。
孤鹰蹙着眉望向烟雾消散之地,半晌垂下眼帘道:“通知野风撤出山阳镇,于落霞山下结阵,我先上山去寻主子,尔等做好接应准备。”
——
数百颗珍珠与翡翠穿成珠帘悬垂在主位之前,镀金台阶极尽奢靡,秦栀端着酒壶垂首缓步上前,侍者为她掀开一道薄纱帷帐,她跪坐在那金光灿灿的宝座之下,心里暗自腹诽。
哪怕是帝王之座也未有如此奢靡之景,何况白帝生性简朴,向来不许部下铺张浪费,天道院的这位尊上倒是贪于享受,这些年依靠转灵术法在修士当中赚到不少金银,同颜戈那般一掷千金者怕是比比皆是。
“愣着作甚斟酒啊。”
他嗤笑一声,声调散漫,尾音又带着一丝醉意。
秦栀忙从他手中接过酒盏,将壶中清酒斟至杯中,再恭敬递了过去。
借着他饮酒的间隙,秦栀微微抬头瞥了他一眼。
那人着一席赤色长袍,躯着一条腿歪歪斜斜半躺在金座上,一只胳膊支着脑袋将盏中清酒一饮而尽,自嘴角溢出的酒水顺着下颚划到喉结,森白手指扯松了衣领,露出锁骨清晰的弧度来。
哪怕酒意微醺,他亦没有摘下那遮住上半张脸的青铜面具,刻画着龙角的位置勾起他几缕青丝,散乱的发梢下透着微粉的肤色,一双勾人的眼眸此刻眼尾微挑,直直望向偷看他的秦栀。
“好看吗”
“……”秦栀忙低下头去,识海中系统不断啧啧。
“大人您还是收敛些吧,不是所有男人都该是你裙下之臣,至少这位攻略起来比较难,但如果您一定要攻略,也许可以将您体内的合欢散打入他体内,强制拿下他……”
秦栀额头青筋微起,在识海中咬牙切齿:“闭嘴!”
“呜呜呜……我是说实话呀……”
“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帮不上忙就一边待着!”
系统跟秦栀闹了两句,后面却不敢再言语了,他知道哭多了秦栀非但不会心疼他,还只会关他禁闭。
“怎么不说话”方才偷看的时候不是挺大胆的么
他执着杯盏的手耷拉在扶手上,残留的酒水顺着杯壁滴落在秦栀的头顶,微凉的触感令她清醒几分,沉声道:“尊上超尘脱俗、被褐怀玉,小人不自觉被大人的光辉所吸引,方才冒犯了尊上,实在该死!”
“呵呵,倒是个会讨人喜欢的。”
他抚了抚鼻尖漫不经心道:“既然该死,那怎么还不去死呢”
话音刚落他身边的红衣魅狐已然伸手来擒秦栀,秦栀眉头一锁起身暴退数步,一掌劈开魅狐的利爪,毫不犹豫转身跳下高台,她能感知到这屋子里各路强者的气息,与她实力相当者不下三位,更何况尊上这等至少八阶以上修为的魔修!
如今身份暴露,再不跑便是瓮中捉鳖。
她听见身后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尊上的渗着寒意的声音:“本尊要活的。”
红衣魅狐本命灵兽附体,巨大的三只狐尾自身后伸展开来,粉艳艳的狐毛上氤氲着惑人的香气,几乎是瞬时便出现在秦栀身前。
“滚开!”
列缺剑出鞘,一记突刺直冲魅狐心口,她腰肢一软,剑身擦着她胸口而去,而她手掌轻轻抚在秦栀胳膊,一路